秦時闕的胳膊瞬間見了血痕。
他半點沒反應,好像自己是一塊木頭,只是默默地放松了胳膊,好讓她咬得更順利一些。
到了后來,姚蘭枝也疼得脫力。
大夫給她清創完,又迅速地上藥,等到一層層的紗布包扎好,大夫也出了一身冷汗。
“好了。”
姚蘭枝早已經沒勁兒說話,也咬不動了,在她沒有意識到的時候,整個人都靠在秦時闕的懷中。
就連大夫包扎好,她幾乎都沒有什么反應。
秦時闕跟人道謝,大夫又看了一眼秦時闕的胳膊。
被咬得鮮血淋漓的。
秦時闕:“無妨。”
他跟大夫道謝,跟人一起扶著姚蘭枝去旁邊貴妃榻上歪著。
大夫出去熬藥了,秦時闕拿了軟枕給她墊上,小心地不讓她碰到雙手。
姚蘭枝這會兒才有些回神,就見秦時闕正拿了一方帕子,在給她擦汗。
姚蘭枝眼神從模糊到清晰,看到秦時闕的動作,微微地偏了偏頭。
就聽秦時闕道:“別動。”
姚蘭枝又僵住了身體。
秦時闕意識到自己的語氣重了些,放軟了聲音:“不是兇你。”
他難得笨拙地解釋:“你才退了熱,出汗不擦凈,待會兒又要著風。”
姚蘭枝一開口,聲音都是沙啞的:“多謝王爺。”
秦時闕嗯了一聲,聽她聲音不對,給她擦汗之后,又倒了茶水來:“喝一點吧。”
姚蘭枝實在是沒勁兒,且這次兩手都被包裹成了粽子,確實什么都做不成了。
跟她比起來,秦時闕倒是好了不少。
只不過,一個推著素輿來回走的人,還要來伺候她。
這場景怎么看怎么心酸。
姚蘭枝無聲彎唇,跟秦時闕道謝:“王爺,我來吧。”
她試圖接水杯,秦時闕只是看著她粽子似的雙手:“你來?”
姚蘭枝難得靜默一瞬,再次說了句:“謝謝王爺。”
秦時闕彎唇輕笑,聲音很輕,但看得出有些愉悅:“喝吧。”
他端著水杯,姚蘭枝就著他的手喝了幾口,待得潤喉之后,也覺得自己好了一些。
這樣錐心的疼痛,到現在還讓她的身體無意識地發抖。
姚蘭枝那會兒也快要暈過去,只是神智還算清晰,自然也記得,自己在疼痛至極的時候,曾經咬過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