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辭遠神色有些復雜地看著李鈺。
他從小就聰慧過人,五歲啟蒙,七歲就能背三百千,到了九歲他并沒有參加考試。
他覺得還需要沉淀一下。
特別是他選了《春秋》為本經,這是五經中最難理解的。
當初家人都讓他不要選,但他覺得以自己的才華,選其他本經沒有意思。
要選就選最難的。
一直到十四歲他幾乎將《春秋》融會貫通,這才參加科舉。
然后就是一路高中。
所有第一名都是他的,原本以為這次也是,結果被李鈺奪走了。
而如今李鈺在詩詞上又碾壓了他。
而且年紀還比他小三歲,這讓顧辭遠第一次生出了挫敗的感覺。
如果兩人為官理念不同的話,將來也許會是勁敵。
榮恩宴結束,李鈺等人紛紛回了會館。
他的詩卻被送到了皇帝手中,當興平帝看到第一句詩,不由心里一動。
他已經找人將李鈺的身世都已經調查清楚。
一個年僅十五歲的農家子。
祖上三代皆是白丁,其“昔日”是何等光景,可想而知。
這“齷齪”二字,哪里是自謙。
分明是實打實地道盡了寒門學子求學路上的艱辛與卑微。
若非自己親自點名,此子縱有驚世之才,恐怕也早已被這“齷齪”的出身和官場的傾軋埋沒了。
“魏大伴。”
“老奴在。”魏瑾之立刻趨前一步,聲音溫和而恭順。
“李鈺現在,住在何處?”
“回皇上,李鈺入京備考至今,一直寄住在四川會館內。”
“堂堂狀元,一直住在會館,不成體統。”
興平帝開口“魏大伴,你去選一處清靜雅致、不算太過招搖的宅院,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