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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整座大殿鴉雀無聲。
“講。”
韓昌深吸一口氣,聲音洪亮如鐘,字字泣血:“經臣察查,其罪有三”
他一條條陳述著慶親王強占民田、結交邊將、府邸僭越的罪狀,每說一條,朝堂上便響起一片壓抑的驚呼。
當他說到“其府中地庫,藏有龍袍冠冕”時,已是聲淚俱下。
而龍椅上的李婉清在心中不屑一笑:好演技,秦首輔這是以為我站隊王權貴族了嗎?
“陛下!”
韓昌重重叩首,額頭觸及冰涼的金磚,接著道:
“慶王不仁、不忠、不臣!其所為,毀的是陛下的圣名,耗的是百姓的民心,動的是我朝的根基啊!若姑息養奸,則國法蕩然,綱紀無存!”
“臣,懇請陛下!削其王爵,付之刑典!肅清朝綱,以正視聽!”
話音落下,首輔秦陽嘴角洋溢著一絲奸笑。
“皇叔,韓御史所言屬實?”
這場戲,她李婉清倒要看看這二派準備怎么唱。
宗親班列里,慶王緩緩走了出來。
他沒有下跪,只是對著御座深深一揖,再抬起頭時,臉上已滿是震驚與悲憤交織的赤紅。
“陛下!”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卻清晰地傳遍大殿。
“臣臣萬萬沒想到,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在這武德殿上,竟有人敢以如此莫須有之罪,構陷天潢貴胄!”
隨后,他猛地轉向韓昌,目光如刀:“韓御史,你今日這死諫之姿,做得真是漂亮!堪稱清流典范!”
“可本王要問你,你彈劾本王,當真是為了江山社稷,還是為了你背后之人?!是覺得本王礙了他們的路,欲除之而后快?!”
“強占民田?那是自愿買賣,有地契為憑!結交邊將?那是朝廷禮儀,到你口中就成了圖謀不軌!
至于府邸僭越——”
慶王冷笑一聲,聲音陡然拔高。
“更是滑天下之大稽!工部存檔可查,先帝當年亦曾御覽!韓昌,你這是在指責工部諸公失職,還是在質疑先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