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曉得這個女人極其看重家人,也看中她自己的羽毛,卻唯獨將他丟在一旁。
他每次想到這里就分外地氣悶,明明兩情相悅卻走不到一起,眼睜睜看著她投進另一個男人的懷抱,他好歹也是北狄的帝王啊。
原來兒時他的母妃說的是對的。
他那個時候被自己的兄弟們欺負,他和母親發過誓,咬著牙哭道,等他坐上北狄皇位的時候,什么東西他都要拿到手。
那時他的母妃摸著他的頭發溫和地笑著說,這世上不是有錢有權就能拿到所有東西的,唯獨感情不可估量。
他那個時候對母親的這種觀點和姿態嗤之以鼻。
經年之后他終于聽懂了那句話,到底是藏著怎樣的悲傷意味。
拓跋韜深吸了口氣,抬眸看向蕭澤道:“我就是想與大齊的皇帝你好好商議一下兩國結盟的事。”
“如今這一場暴雪,不光坑我北狄,也害了你大齊,包括西戎那邊似乎也頂不住了。”
“人吃不上飯,牛馬被活活凍死,你知道結局會是什么?”
拓拔韜一個字一頓道:“會吃人的!”
拓跋韜說著話,眼神微微發緊。
蕭澤不禁眉頭皺了起來,這是赤裸裸的危險,卻又真的威脅到了他。
想到如今的處境以及,今年這個分外寒冷的冬季,蕭澤確實是沒有能力與北狄和西戎同時進行兩場戰爭。
是,沈凌風是良將,可是一只狼也招架不住十幾只豺狗的圍攻,畢竟打仗是要錢要糧的。
蕭澤此時國內也不太穩定,雪災過后有很多的地方都地方叛亂了。
內憂外患之下,國家的大事是與戎,他都得認真考量。
如今可不是窮兵黷武的時候,蕭澤嗤的一聲笑了出來。
“玥嬪,拿酒來。”
錢玥愣了一下神,竟然用她親自斟酒,不是那些宮女太監。
她心頭頗有些不舒服,可轉念一想,她在蕭澤心中又是個什么玩意兒,不就是一個好玩的工具嗎?
如今她這樣的寵妃親自給敵國的皇帝斟酒,那自然是看重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