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說什么?”榕寧忙從榻上爬起,卻是頭重腳輕又摔了過去。
綠蕊連忙將她扶住,沈榕寧耳邊像是炸了一個驚雷,整個腦子一片空白。
她眼睛都有些發紅了,死死掐住了玉嬤嬤的手腕。
張了張嘴想要發出聲音,卻只覺得那嗓子癢,就像是被冰封住了似的,疼得她說不出心中恐懼的答案。
什么陪著蕭澤喝酒,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她死死抓著玉嬤嬤幾乎要哭出來了:“這怎么回事啊?到底怎么回事?她怎么可能摔落懸崖?”
沈榕寧第一次脆弱的像個孩子。
自重生以來步步為營,頂著一次次的算計走到了現在,卻從未在其他人面前露過怯。
她就像是打不敗的上古的神,可此時卻害怕得像個孩子滿臉的驚恐之色。
玉嬤嬤瞧著眼前的沈貴妃那張蒼白的臉,想起了自家主子,心疼到了極點,大聲哭道:“他們說我家主子從窗口摔出去了,十幾丈的崖壁呀,還能活嗎?”
榕寧推開了綠蕊和玉嬤嬤,翻身便下了床榻。
因為遭了太多的迷藥,所以走路腿都軟的走不了。
剛走到門口便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綠蕊驚呼了一聲忙將榕寧扶了起來,看向了一邊的玉嬤嬤哀求道:“嬤嬤這事兒先緩緩再說,求求嬤嬤了。”
“小成子已經派人下谷底去找,我家主子你也瞧見了,自己都活不下去的”。
玉嬤嬤也明白自己是操之過急是啊,所有人都覺得寧貴妃是打不敗的,只要有她在,什么事都能解決。
可這生死大關也是寧貴妃解決不了的。
玉嬤嬤淚如雨下,跪在了地上,沖榕寧磕了幾個頭,哭著退出了寢宮。
玉華宮的人已經盡力了,所有人都沒有辦法的。
沈榕寧這一驚又暈了過去,綠蕊手忙腳亂找到周玉留下來的藥丸,塞進了主子的嘴里。
她端著水幫她將藥送了下去,好半天她才緩過來,心頭卻像是被掏了個大洞,空落落的,眉頭狠狠皺了起來。
沈榕寧再也坐不住,一把推開綠蕊踉踉蹌蹌又沖到了門邊,連披風都沒有帶,徑直沖進了院子里。
山上的雪還沒有融化,這漫長的冬季也太漫長了,怎么也到不了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