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沈榕寧才從榻上緩緩爬了起來。
宮里頭其他的嬪妃都去了皇上的行宮看望皇上,唯獨缺了一個她。
綠蕊和蘭蕊站在榕寧的身邊,也不知該如何提醒。
娘娘昨天晚上抱著小皇子哭了一晚,今早眼睛腫得不成樣子。
蘭蕊用煮熟的雞蛋小心翼翼幫榕寧按著腫脹的眼簾。
榕寧終于緩緩起身,開始梳洗打扮。
今日一早,所有的宮嬪都要去給皇上請安。
昨天晚上她沒去,今日若是再不去。
那她的純妃姐姐就白替她死了。
榕寧死死盯著鏡子里的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顏色雖然絕美,卻冷得厲害,像是被冰封了一樣。
綠蕊小心翼翼拿過了口脂,榕寧只點了一點,便將那口脂推開。
她緩緩起身披上了狐裘大氅,外面小成子還沒有回來,兩個小太監(jiān)準備了一架轎子,也不曉得是從哪里弄來的。
榕寧身子不好,怕是走幾步都撐不住,準備了轎子倒也能多走些距離。
綠蕊輕輕扶著榕寧的手臂,剛要上轎子,卻不想榕寧又折返了下來,徑直朝著隔壁走去。
隔壁就是純妃娘娘以前居住的行宮,她讓蘭蕊在行宮里守著大殿下。
自己帶來的人走進了純妃的行宮里,昨天出了那樣大的事,純妃行宮里不管是太監(jiān)還是宮女,身上都籠罩著一抹悲傷的氣息。
大家都低頭,毫無意義的忙碌著自己的事,可臉上卻帶著幾分驚疑不定的慌張。
沈榕寧進來的時候,這些人紛紛跪下行禮。
榕寧擺了擺手,走進了內(nèi)殿,一股子濃烈的藥味撲面而來。
一個小宮女忙上前同榕寧磕頭行禮:“
“奴婢給貴妃娘娘請安。”
“回貴妃娘娘的話,玉嬤嬤生病了。”
榕寧微微一愣,朝著玉嬤嬤呆著的側(cè)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