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氣,目光沉靜地看向威國公。
“國公爺,您與王爺,不久便是翁婿,一家人,何至于此?若鬧得面上無光,王爺與昭武王那邊,怕是不好相見。”
他這么說,本意是點醒對方顧及最后的顏面,莫要自誤。
卻沒想到,威國公心中一股無名火蹭的一下竄起。
他被女兒許靖央輕視,連蕭賀夜都敢對他不待見。
空有岳丈之名,卻無半分權勢與尊重,如今連一個閹人都敢指教他了?
想起平王的交代,讓他搗亂寧王之事,不管大小,平王都給他兜底!
威國公頓時來了幾分明面上的怒氣,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一記極其清脆響亮的耳光,猝然甩在王公公臉上!
力道之大,讓王公公踉蹌幾步,才被身后的小內侍慌忙扶住。
他蒼白的臉頰上,瞬間浮現出清晰的五指紅痕。
碼頭上下一片死寂,落針可聞。
所有漕兵、船工、王府隨從,全都驚呆了。
這可是王公公,從寧王七八歲的時候就跟著王爺了,是寧王府里的老人,平時蕭賀夜都對他極其禮待。
竟然有人敢打王公公的臉。
船上的王府侍衛立刻呵斥:“威國公,您這是干什么!”
沒見過這么荒唐的,這寧王府的船運送的木頭,不也是為了大婚所用嗎?
未來寧王妃許靖央是威國公的女兒,他也敢這么刁難?
威國公冷哼一聲,指著王公公的鼻子,破口大罵,聲震碼頭:“你就是個奴才,還敢指教我!”
王公公捂著火辣辣的臉頰,緩緩站直身體。
他緩了緩驚愕的面色,眼神變得陰黑無比。
“威國公,您要是這樣,王爺怪罪下來,咱們誰也擔待不了。”王公公壓抑著怒火說。
威國公負手,昂起頭。
“本國公也是為了秉公辦事,王爺若不怕我女兒為難,那就怪罪吧!”
王公公面色一沉,身后的王府侍衛正要上前理論,他立刻用手攔住。
“派人去報信,跟王爺說一聲。”
“是。”侍衛快馬加鞭地去了。
故而不一會,許靖央也知道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