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向乖巧落座旁邊的少女。
“映雪是剛從外祖那里省親歸來。”柳映雪說著,青兒也端著盛好素粥的小碗走了過來。
“蕭公子,小心燙……”
“有勞。”
江潯放杯接過瓷碗,只是這在他看來再尋常不過的舉動,卻讓柳映雪和青兒有些愕然。
過往的蕭秋水,可不會這般客氣。
“怎么了?”
江潯攪動素粥的動作一頓,側頭看向模樣怪異的一主一仆。
柳映雪搖頭,岔開話題道:“世兄外出游歷,可有什么計劃打算?”
從下午見到那匹被蕭旭視為心肝寶貝的白馬,以及江潯身上裝束時,就知曉江潯外出游歷定是得了家中應允的,為此驚愕之余,心頭也不免升起了失落,有種空蕩蕩的感覺。
江潯想了想,道:“四處走走瞧瞧,遇到高手便切磋挑戰一番,遇到窮苦危難之人,便出手幫扶一二,總之具體如何沒有想好,只管暢快隨心所欲便好。”
真實目的,他不會說,何況這也算游歷搜尋過程中定然無法免去的事。
柳映雪頷首,這與她所知的江湖并無兩樣。
可,她看著喝粥的少年側臉,猶豫了下,說道:“世兄你不該飲酒的,畢竟你還這般年少。”
江潯不予置否,將空碗遞給青兒后,迎向那對如秋水般的眸子認真說道:“江湖本身就是一碗極其醇厚的酒,里面包含的故事、味道,唯有切身品過了才知道。”
“如此一來,即使我不飲酒也置身在了酒中,何況既入江湖,若無美酒相佐怎行?”
江潯不會承認自己買葫蘆喝酒的初衷,只是東施效顰,純屬裝逼。
但下午飲酒期間的別有感受,卻依稀讓他明白了為什么江湖中人對酒極為鐘愛,此刻講起歪理邪說,也是一套一套的。
“這……”
柳映雪聽的有些目瞪口呆,那侃侃而談的模樣,也讓本就因下午那幅畫面而蕩起漣漪的內心,愈發不平靜了。
江潯沒察覺少女異樣,只是在那對好看眸子的注視下,繼續胡口閑扯著。
少女也因此時不時嗤嗤一笑,搭上幾句話。
就這樣,月夜、篝火、圍坐在前的少年少女、托著兩腮旁聽的丫鬟、歇息或巡視警戒的隨從媽子……在沙沙晚風里化作一幅鮮活畫卷。
“小姐,我們也該走了。”
翌日,隨著噠噠馬蹄聲逐漸被濃霧吞沒,立在柳映雪身后的青兒也隨之輕聲開口提醒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