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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安長公主府邸門前,那隊看守了許久的禁軍終于撤走了。
但云安長公主心頭,并未因此感到半分喜悅。
她穿著一身素白的衣裙,未施脂粉站在院子里,臉上非但沒有禁足解除的喜悅,反而露出了越來越濃的怨恨。
“呵……”
云安長公主對著身旁心腹的侍女,不忿道:“皇兄總算是想起還有本宮這個妹妹,舍得把那群看門狗撤走了?”
她越想,心中那團火燒得越旺,言語也越發大膽:“說句大不敬的話……當年的十子奪嫡,血流成河,皇兄把兄弟們都殺得差不多了,就剩下八哥一個。”
“原以為他坐穩了龍椅,總該有點容人之量了吧。呵,結果呢?”
“八哥明明從未覬覦過他的皇位,一直安分守己,皇兄竟還是容不下,非要趕盡殺絕……”
侍女都快嚇死了:“長公主,小心隔墻有耳,您快別說了……”
云安長公主卻聽不進去,冷笑道:“本宮為什么不能說?”
“皇兄之前將本宮禁足,不就是怕本宮出去,想方設法救八哥嗎?”
“八哥被他賜死了,他的心愿達成了,才想起把我這個礙眼的妹妹放開。”
只可惜,八哥已經不在了……
她就算現在恢復了自由,又能做什么?
云安長公主心中滿是酸楚,頹然坐到一旁的石凳上,哽咽道:“是本宮不中用……”
“八哥往日待本宮那樣好,有什么新奇的玩意都想著本宮。可本宮……本宮卻連替他求情都做不到,眼睜睜地看著他被皇兄……”
她說不下去了,用手捂住臉,肩膀微微聳動,泣不成聲。
侍女在旁邊看著,也只能安慰道:“長公主,您節哀……”
被禁足的這段時間,云安長公主對外界的消息并不靈通。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抬起濕潤的眼眶,吩咐道:“去想辦法打聽一下,八哥的尸身,皇兄是如何處置的。可曾下葬,葬在何處?”
自己總要為八哥做最后一點事。
哪怕只是去他墳前祭奠一杯酒,燒些紙錢,也算全了這份兄妹情誼。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