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的確要去,但這是官府公文,少不得還要麻煩池宴清。”
她略一沉吟,看看天色尚早,吩咐車夫常樂:“去一趟北鎮撫司。”
馬車行至半路,突然停住。
宿月撩簾:“怎么停下了?”
常樂猶豫了一下,才出聲道:“宴世子就在前邊。”
靜初撩開車窗上的簾子向外瞅,的確如車夫所言,池宴清依舊是穿著那一身騷包的朱雀紅麒麟服,剛從路旁一家大酒樓出來。
只不過,不是他一個人,他懷里還有一個,靜初也認得,正是國舅府的楚一依。
楚一依還是今日的那一身白衣輕紗,面染桃花,眼波含水,似乎是吃了不少的酒,走得踉踉蹌蹌。
池宴清兩只手卡住她的手臂,幾乎是連扶帶架,將她從酒樓里腳不沾地地拎出來。
楚一依跟前的丫鬟慌里慌張地跟在后面,先一步跑去叫車。
她的馬車好巧不巧,就停在了靜初后方
楚一依頻頻地向著身后的池宴清張望,左右扭動身子,嬌嗔道:“你放開我!你弄疼我了。”
池宴清緊抿著唇:“你吃醉了,我送你回國舅府。”
“干嘛這么急著把我送走?我知道你在怕什么,我不貪心的,我也不奢望什么名分,哪怕伏低做小也行,不會讓你為難。”
池宴清催促:“馬車來了,趕緊上車吧。”
楚一依擰著腰撒嬌:“我就不走,為什么不讓我說?我已經偷偷地喜歡你很多年了,你分明也喜歡我的。
我們門當戶對,情投意合,等我回去回稟姑母,相信她也一定不會反對。”
池宴清蹙眉,有些不耐煩地催促那丫鬟:“趕緊攙扶你家小姐上車。暫時先不要回國舅府,帶她找個清靜無人之地,等她酒醒了,不再胡說八道,你再帶她回去。”
丫鬟一疊聲地應著,大概也是被嚇壞了。
楚一依醉眼惺忪地轉身去摟池宴清的脖子:“我就知道你還是心疼我的,我沒醉,我知道我在說什么。
我不著急,我可以慢慢等,一年不行兩年,兩年不行三年,五年,十年!我都可以等。”
宿月一臉納悶:“今天楚一依言之鑿鑿地告訴池宴行,她喜歡的乃是宴世子,我還以為只是氣話,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難怪宴世子會千方百計退了白靜姝的親事,沒想到他竟然也是處處留情的風流種,與楚一依早就糾纏到一塊了。我還以為,他只對小姐你一人好呢。”
靜初“唰”的一聲撂下車簾:“我們走!”
宿月問:“不找宴世子了嗎?”
靜初哼了哼:“不麻煩人家了,讓秦長寂派人跑一趟吧。他能查到的,我們自己一樣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