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面色也陰晴不定。
兔兒爺選誰都行,哪怕出身不夠尊貴,哪怕目不識丁,哪怕長相平平無奇,都說得過去。
可唯獨不能是白靜初。
太監對食,侯府試婚,就算是清清白白的身子,也不是清清白白的名譽了。
若是配給沈慕舟,豈不被天下人恥笑?
白靜初更是哭笑不得。
就說傻兔子不靠譜吧,一群人全都將希望寄托到一個畜生身上,如今自己好端端的,這禍就從天上來了。
若是說只是個蟾官,倒也罷了,太后還指望這只兔子給沈慕舟選皇子妃呢。
靜初這時候,烤了這只兔子祭五臟廟的心又有了。
只能無可奈何地在太后跟前跪下,一張口,還有點心渣子噴出來。
幸好,天黑,別人看不到。
可是憨兔子鼻子卻靈得很,竟然鉆到靜初身前撿食。
因為靜初是跪伏在地,外人看來,兔子就像是主動往她懷里鉆一般。
媽的,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今兒自己為了一口吃的,烈火烹油,冤死。
靜初把蠢兔子毫不客氣地扒拉到一邊:
“這只兔兒爺倒是靈性,許是聞到了臣女身上的藥香味道。古人有詩云,入河蟾不沒,搗藥兔長生,這是兔兒爺為太后娘娘您求長生之藥呢。
臣女日后定當為太后鳳體盡心盡力,絕不辜負兔兒爺所托。
至于蟾官,相信兔兒爺一定也另有合適人選。”
這話雖說牽強附會,但是卻引來一片附和之聲。
“對,恭祝太后娘娘鳳體安康,長命百歲。”
“這次做不得數,重新選吧?”
靜初滿懷忐忑地跪在地上,覺得頭皮發緊,如鋒芒在背。
只盼著太后能稀里糊涂地翻過這一篇,把自己當屁給放了。
偏生那只蠢兔子,渾沒有個眼力見兒,還往她臉前湊,甚至人立起來,想吃靜初嘴邊的點心渣子。
畫面好和諧,就跟親嘴兒似的。
太后沉吟良久,終于淡淡開口道:“既然兔兒爺選中了你,你便是我長安今年的蟾官,此乃太陰星君的意思,豈可當做兒戲,隨意更改?
祭月開始吧,靜初,上前念祭文,贊禮。”
“母后!”皇后第一個表示反對:“她白靜初沒有這個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