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初一見到他,便沒來由地鼻子一酸,覺得滿腹委屈。
池宴清吊唁過白老太爺,直接找到靜初,見她淚盈于睫,一臉的悲痛,頓時便心疼起來。
他知道,白老太爺在靜初心里的位置。
白老太爺救她性命,傳授她醫術,又一手將她帶大,給予了她太多的關愛。是她回憶里,最親近的人。
他上前將靜初一把攬進懷里,輕輕地拍著她的后背。
“對不起,我來晚了。”
靜初并沒有掙扎,委屈與難過頓時像是開閘的洪水一般,傾瀉而出,趴在池宴清寬展的肩上,“嗚嗚”地哭出聲來。
“池宴清,我覺得祖父是被我害死的,是我拖累的。我好愧疚,難過。”
懷里的人,瘦弱的雙肩一抖一抖的,帶著輕顫,如凄風苦雨之中的落葉。
池宴清柔聲問:“你怎么會這樣想呢?”
靜初吸吸鼻子,將老太爺遇害的經過說了,還有自己的身世。
池宴清安靜地聽,不時出聲詢問兩句,突然一怔,敏銳地覺察到了不對勁兒的地方。
“你等等,你說你祖父原本并不知道與姜時意有關的事情?”
靜初點頭:“不知道,二叔沒有告訴他。”
“那白二叔向著你祖父介紹你身世時,也是刻意隱瞞了當年之事的。你祖父為什么突然提起十九年前,他剖腹取子的那個婦人?”
靜初一愣,細細思索,突然如醍醐灌頂一般,醒悟過來池宴清的意思。
祖父從來不曾知道,姜老莊主與這個婦人之間有關系。
而他口口聲聲說是報應,說明他知道兇手的來歷。
莫非,兇手在行刺之前,與他提起過此事?
“你的意思是說,對方可能并不是因為我血洗白虎堂,故意殺我祖父泄恨,而是為了這樁十九年前的事情?”
池宴清點頭,十分篤定地道:“對方的真正目的,是想殺人滅口。”
“因為什么?”
“你祖父肯定是知道關于此事的什么秘密,而這個秘密又至關重要。”
能有什么秘密呢?那個男人的身份?也或者是怕姜老莊主知道真相?
“可殺害我祖父的,乃是刁德明派來的人,他與此事又有什么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