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向著她伸出手來:“那你幫我看看,我的脈象如何?說來也怪,適才下車的時候還病懨懨的,見到你之后,身上所有不適便全都消失了。真是神奇。”
靜初并未拒絕,湊近一些,將三指搭在太子妃的脈搏之上,屏息凝神。
屋子里,十分安靜,落針可聞。
靜初隱約能聽到,自己袖子里的沙沙聲,似乎有些急切。
那是蝕心蠱在鏤空玉瓶里發出的動靜。
養了這么久,靜初對于這只蟲子多少有了了解。
它挺懶的,喂食一次可以七八天不用再進食,平日極少動彈,今日怎么突然這么躁動?
上一次,還是它感應到二叔身上的蠱蟲時,才有這樣的反應。
靜初頓時分了心。
太子妃見她默然不語,詢問道:“怎么樣?是不是有哪里不對?”
靜初搖頭:“沒有,你的脈象挺好的,就是……。”
太子妃頓時就緊張起來:“怎么了?是不是不穩啊?”
靜初猶豫了一下:“我也說不好。就是覺得你這脈象偶爾跳動得有些奇怪,可能是有孕時間尚短,我診斷不出滑脈。要不,你進宮找精于此道的太醫幫著再瞧瞧?”
“我現在只信得過你,”太子妃十分篤定地道:“若是依照我的意思,我有孕之事暫時間都不該聲張,等穩當一些再張揚不遲,免得被人惦記。
太子卻非要明日進宮,奏請皇上與皇后娘娘。”
靜初笑笑:“太子初為人父,按捺不住也是情理之中。”
太子妃的笑淡淡的:“這孩子是他的定心丸罷了。”
太子妃與自己說話,似乎越來越隨意了。
靜初能夠看得出來,她想要與自己深交,并且有意無意地表露出與太子的不合。
將來,自己勢必要與太子水火不容,自己也實在不該共情她,與她交淺言深。
靜初還未說話,宿月已經找到迷蝶香,捧著罐子急慌慌地跑到前院來。
枕風在門口一把攔住她:“小姐有客,莫冒失。”
宿月一愣:“那秦閣主呢?”
“已經走了。”
“怎么走這么急?他要的東西還在這里呢。”
枕風“噓”了一聲,示意宿月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