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真是,她就不會等到三四個月快顯懷的時候才來侯府了。她是聽別人說,你宴世子跟池宴行都不中用了,侯府怕是要絕嗣,這才起了貪念。”
池宴清挑眉:“你怎么這么清楚她的底細?”
靜初用簪子挑了挑燭心,然后吹熄了金簪上的火焰,順手拿起賬簿。
“他池宴行想攀附楚國舅,覬覦你的世子之位,我肯定不能坐以待斃。
若非不想讓父親左右為難,我絕對不會讓楚一依進侯府的門。”
池宴清長臂一伸,將她攬進懷里,將她手里的賬簿奪過來丟到一旁。
“我夫人又要掙銀子養家,又要替為夫操碎了心,為夫無以為報,只能以身……”
靜初沒好氣地一把推開他:“想占我便宜,反倒說什么報恩,你若有勁兒無處使,攢著氣力往上,為我撐起這片天就好。府上瑣事交給我,若是需要銀錢打點也只管開口。”
池宴清單手支額,笑吟吟地望著她:“分明是嫌棄我,卻說得我心中慚愧。你不當官真可惜了。”
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從一旁拿過一個布包,交給靜初。
靜初接在手里:“這是什么?”
“姜莊主今兒過來道賀時帶過來的,讓我務必親手交給你。”
靜初打開布包,里面包著的,竟然是一個大紅蜀錦緞面、金線刺繡的嬰兒襁褓。
她頓時想起,姜家大舅離京前往鑄劍山莊之前,姜時意交代他的事情。
于是立即就激動起來,顫抖著手打開。
襁褓正中繡的是麒麟送子,四周則是祥云團福勾邊,繡工精湛,做工精細,看得出來,絕對是富貴人家的物件。
池宴清看到這嬰兒包被也有些吃驚:“看來,我家夫人的身世不簡單啊。”
“你從哪兒看出來的?”
“麒麟乃是祥瑞之獸,民間也喜歡供奉麒麟送子等吉祥圖案。可唯獨這麒麟紋樣是皇室貴族的專屬,僅限王侯,駙馬,伯爵使用,尋常百姓不得僭越。
哪怕是官員,也要官至四品、五品官服之上才能用麒麟紋,尋常嬰兒哪有這個福氣?
你這襁褓之上,非但有麒麟紋,還是金線所繡,所以夫人身世,應當非富即貴。”
“這也說明不了什么,興許,這襁褓就是出自于姜妃兒之手呢。畢竟,當初是那個男人將我交給姜老莊主充數的。
若是富貴人家的女兒,誰會舍得丟棄?”
靜初的話里難掩苦澀之意。
池宴清滿不在乎:“貧寒也罷,富貴也好,你就算是皇帝的女兒又能如何?反正已經第二次投胎,成為我池宴清的妻子了,就不要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