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勾著唇角笑看青凌,眼神諷刺而尖銳。
她這番話,傳達出兩個意思。
第一,她已是新府名義上的女主人。
第二,暗指姚青凌目光短淺,嫌棄展行卓官位低,嫌貧愛富,放棄侍郎夫人這么個大官夫人。
樓月聽得生氣:“才不是這樣!”
當初姚青凌為什么要和離,不就是因為這罪臣之女在府中作威作福,不斷地欺辱她,把她逼得忍無可忍,寧可玉碎也要走嗎?
周芷寧冷眸睇向樓月,厭惡地輕嗤一聲:“姚青凌,你還是這般不會調教婢女,沒大沒小?!?/p>
姚青凌掃了眼樓月,淡笑道:“我的婢女會分是非黑白,對我忠心耿耿。更重要的是,她家底清白,只是家境貧寒才不得不賣身進府。但你就不同了?!?/p>
“官奴婢,這是犯了大罪的門第,才能得此賤籍。”
“哦,剛才你說你掌管新府一切事務……應該是以家奴的身份吧?展行卓把你的奴籍,從申國公府買過來了?”
陶蔚峴將周芷寧從司農寺買出來,再轉手賣給展行卓,她像個貨物一樣被買賣!
這份羞辱,令周芷寧恨得咬碎了牙。
“姚青凌!”
忽地,她從憤怒轉為嘲笑,“你是懊悔嫉妒吧?”
“我是官奴婢又如何,行卓哥哥從來都把我放在第一位,他也從未把我當成奴婢?!?/p>
“便是他做這侍郎,也是我在他身后日日陪伴,時時敦促鼓勵。而你又為他做過什么呢?”
“行卓哥哥乃當今朝廷青年才俊,日后前途不可限量,說不定過幾年就可做一品大員。到時,我周家就可翻案回京,我便不再是奴婢。而你呢?”
周芷寧說完,高傲地抬起下巴,凝視著姚青凌,心中大感快意。
她知道的,姚青凌現在一定是懊悔極了,才只能這樣羞辱她,激怒她。
她才不會上她的當,讓自己歇斯底里,丑陋不堪。
她周芷寧從來不會輸給任何人!
周芷寧帶著幾個家丁,驕傲地揚長而去。
可姚青凌那句“家奴”,像是一根巨大的刺卡在她的喉嚨,下不去,也吐不出來,梗得她都快不能呼吸。
出了侯府的大門,周芷寧深呼吸好幾次,回頭狠狠地看著那“忠勇侯府”的匾額。
呵,忠烈之女?
她很快就會將這匾額摘下來,讓姚青凌也去做那官奴婢。
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