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眸光微暗。
馬佩貞自然是希望展行卓留下來的。
那不過是王家的種,又不是展行卓的,他不是那孩子的親爹,憑什么要管他?
馬佩貞甚至覺得,展行卓此刻的猶豫是因為她,不免有些沾沾自喜。
她嬌聲道:“二爺,這周氏好不講理。孩子生病,自有大夫醫治,她做娘的沒有照顧好孩子,這是她的責任。您去了也不能看病呀。倒是二爺日日被煩事所擾,就想找個清凈地方散心。她這般不體諒二爺,反而來打擾,真是不懂事了。二爺,奴家給您唱……”
她話說到一半,看著男人冰冷狠戾的目光,后半截話卡在了嗓子里。
展行卓起身離開了侯府,連一個眼神都不給她。
仿佛,馬佩貞是那茶館添茶倒水的伙計似的。
馬佩貞一張臉紅了綠,綠了紅,幾乎把桌子掰碎。
偏在這時候,趙妾派了嬤嬤前去落梨院,找她討要銀子。
那馬佩貞是表姑娘,每個月侯府給她月銀,是馬氏安排下來的。如今馬氏已經不再掌家,趙妾掌管了侯府的中饋,就將馬佩貞的份額劃掉了。
馬佩貞繼續吃住在侯府,又要討好展行卓,每天上那些酒菜,雖不名貴卻也花銀子。
趙妾精打細算,不肯給馬佩貞沾這便宜。
討要銀子這事兒,讓馬佩貞十分惱火,也十分沒臉。
她清楚趙妾是想逼她走,可她還沒有高嫁,怎么都要繼續賴著。
好在馬氏當家時,馬佩貞攢了不少私房錢,她將銀子給了嬤嬤。
“哼,等本姑娘成了二爺的人,叫你們求著我叫奶奶,一群眼皮子淺的東西。”她背地里恨恨地說。
木蘭院的婆子們將這件事當笑話說。
“……那表姑娘是恨嫁,急瘋了吧。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二爺頻繁來侯府,為的是看咱們小姐一眼。咱小姐把院門封了,根本不讓見。”
“還以為表姑娘沾到什么便宜,高低讓展二爺多看她一眼,沒想到自己出錢貼男人,什么好事兒沒撈到,還折了一筆。”
姚青凌要出門,正好聽到那些婆子們的閑話。
她倒是不知道,馬佩貞給展行卓貼錢呢?
呵,展行卓升了官,還是一如既往的沒錢。
連一點酒菜錢都舍不得給。
也就他那張臉,那官位能糊弄人。
幸好她早日脫離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