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行卓的臉色更沉了:“你若出事,昭兒也不好過。”
姚青凌眼里的鋒芒頓時收斂。
她抿緊了唇線,不再說什么。
展行卓見她終于收起渾身尖刺,轉眸看向不遠處的藺拾淵。
他正瞧著這邊。
展行卓道:“這忘恩負義的東西,竟然連你都動手了。你可知道,他為了上位,做了多少事?”
姚青凌自嘲地笑:“聽說是沾了不少人的血,好多大臣都被抓了。如今他的刀尖對準了我,我也算榮幸了,竟然與朝堂大官一個待遇。”
“姚青凌,你還笑得出來!”展行卓覺得她瘋了,都這時候了,對那小白臉也沒有一句重話。
“展行卓,若你做不了什么事,還是請回去吧。”
“你!”展行卓瞪著她,為什么她對藺拾淵就寬容,對他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姚青凌別開腦袋,淡淡地看著別處。
展行卓走向藺拾淵:“你連她都動手?她可是你的恩人。”
藺拾淵神色淡漠:“本官只是食君之祿,擔君之事,問心無愧。”
展行卓露出鄙夷神色,不屑地嗤了一聲:“到底是擔君之事,還是為了你自己,你心里清楚。”
藺拾淵面不改色地回擊:“展大人,你應該慶幸,姚青凌早已與你和離。不然,若她的罪名坐實,你便也要受到牽連。”
“從前你因周芷寧被牽連,不得重用,甚至只能遠赴洛州,辛苦了大半年才能回京。如今你也要為姚青凌,再去一次洛州?”
展行卓面色一頓,握緊了手指。
藺拾淵嘲弄地瞧著他:“戶部侍郎這個位置,你熬了多年才得來的。位置還沒坐熱呢,你舍得?”
見他不說話,藺拾淵再問一遍:“為姚青凌,你舍得嗎?”
展行卓的齒關繃緊,臉頰肌肉都鼓起來了,眼神冒火。
可有些話,他怎么都說不出來,有些事情,他也無法為姚青凌做。
他只要一想到洛州的艱難,九死一生,若再來一次,他還能忍下來嗎?
藺拾淵淡淡地瞧著面前的男人。
即使他什么都沒說,可看他的表情,也能看得出他在天人交戰。
他殘忍地勾起了唇角:“展大人,這里的事,不在大人的職責范圍內,還請回吧。”
說著,手臂朝著門口一擺,示意他走人。
展行卓緊緊地攥了一把手指,冷聲道:“不準動姚青凌母子,不然,你會知道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