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她的眼淚在信王面前沒有用。
男人冷冷看著她:“還不說實(shí)話?”
周芷寧深吸了口氣,只能承認(rèn),是自己叫人去舉報的姚青凌。
“……展行卓回京,姚青凌卻生下了他的兒子。我擔(dān)心,展行卓會因?yàn)槟莻€孩子與我們生分。若姚青凌私藏貢品,皇上不會輕饒她。我想的是,展行卓不會要她了,德陽大長公主也不會再將一個有污點(diǎn)的女人接回去做少夫人。”
“糊涂!本王就不能信你這個蠢女人!”
信王暴跳如雷,指著周芷寧破口大罵:“你去舉報姚青凌?”
“你將金羽綢送進(jìn)侯府,你以為你就能栽贓她,就能贏了她,是嗎?”
“你把本王陷入什么境地,你不知道?”
信王府中,不知道有多少各地搜刮來的貢品。
就連皇宮內(nèi)庫中沒有的,他這兒都能找到。
那些年,他名義上是游山玩水,卻從來沒掩飾自己王爺?shù)纳矸荨8鞯毓賳T富商,將珍寶整箱整箱抬進(jìn)他下榻的行所。
便是那晉州郁家,口口聲聲說產(chǎn)量稀少的金羽綢,他家?guī)旆坷锒蚜耸ィ然实鄣膬?nèi)庫還多一倍。
對信王來說,這原本不是什么事,他早已習(xí)慣,可突然爆出來皇宮貪腐的事,查貪還落在了藺拾淵那個殺人閻羅的身上,如今人人自危。
前些日子還在風(fēng)光辦宴會的各貴府,轉(zhuǎn)眼就低調(diào)起來,一個個裝起了清廉。
信王簡直要被這蠢女人氣死。
為了證明自己比姚青凌強(qiáng),為了搶男人,竟然這樣坑他。
居然還想欺瞞他?
信王站起身,走到周芷寧跟前,一腳踢在她的肩膀;周芷寧被踹翻在地,咬著唇又恭恭敬敬地跪了回來。
她從未受過這樣的屈辱,可見是真的踩了信王的忌諱。
所以,在她做了那件事之后,她根本不敢泄露一丁點(diǎn)兒。
信王怒道:“本王想捧你起來,讓你做回昔日的才女,讓你名滿京城,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嗯?”
手下有私心,打著他的名義做事,信王很多時候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甚至由著他們狐假虎威。
因?yàn)樗麄兊男袨椋瑥哪撤N程度上也代表了信王的權(quán)勢,更能試探出來,那些畏懼他的人,到底有多懼怕。
可周芷寧不一樣。
她偏偏自以為聰明,竟然想出來栽贓陷害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