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愣愣地看著她,只是聽她這樣平淡的幾句描述,腦中浮現那人間地獄的畫面,他就腿顫了。
“你跟我說這些做什么?”他揚手指著門外,眼珠子瞪得都快掉出來了,歇斯底里地大叫,“我們侯府被包圍了!你還有心思說這些!”
青凌的臉色依舊淡漠,她道:“我只是想告訴伯父,這只是小場面,沒什么好怕的。”
忠勇侯似乎理解不了她的平靜,呆呆地看著她:“什么?沒什么好怕的?”
他從官這么多年,從來沒有遇見過這種事。
大量侍衛晚上包圍侯府啊,這還不叫大事?
趙妾忍不住了,她跑向姚青凌,“你是不是有辦法?”
要不然,她怎么一點都不緊張?
忠勇侯的眼睛瞬間亮起。
青凌捏著帕子,擦拭衣領融化的雪,她平靜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趙妾心虛,回頭與忠勇侯對視了一眼。
她吶吶道:“我跟侯爺也沒有做虧心事呀。倒是青凌你,前不久,那藺大人還帶著人來搜查了你的木蘭院。薈八方和其他幾間鋪子,莊子,都給查封了。到現在都沒撤走人。”
“要我說,是不是青凌你連累了我們?”
青凌坐下來,似笑非笑地凝視趙姨娘:“可能是吧。他們沒有從我的院子,和我的鋪子找到什么罪證,就再擴大化搜查。”
“不過,金羽綢實則是蟬云綢,這一點毋庸置疑。我想很快就會還我清白了。就是擔心……”
她拖長了調子,將忠勇侯的心給吊起來了。
“擔心什么?”
青凌說:“擔心伯父這里查出什么,這就不好說了。”
忠勇侯呼吸一頓,眼睛劇烈地晃了晃,矢口否認:“我這里能查出什么來。”
“我的鋪子被封了,我都沒擔心什么。所以,伯父又在害怕什么?”
“我不是害怕,我是擔心那藺拾淵為了立功,胡亂栽贓陷害!”
“大伯父說笑了。咱們侯府才多大點兒地位啊,比起那些世家貴族,在京城里,咱們只是末流。藺拾淵要查辦立功,大可以找那什么國公府,王府,尚書府……哪個不比我們侯府厲害。”
忠勇侯被噎了回來,心里更虛了。
他擔心是哪位收了他禮的王爺國公,將他給供出來了。
姚青凌不再說話,無聊地數起了衣袖上的兔毛。
可真密啊,眼睛都看花了呢。
忠勇侯請她過來,可不是看她坐在那里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