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青凌便在這房里,看著四周打量。
有床,有桌子,還有火盆,不知道是不是給特殊犯人用的。
姚青凌在西南時,去過牢房。不過那時還小,給她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是一面墻的刑具,她看一眼就嚇得跑出去了。
當然,剛才進大牢時,她也看到了那一面墻的刑具,還看到了受審的犯人。
只是這樣的房間,若不是在牢房,她還以為是在某個驛站的房間內。
簡陋卻舒適,對百姓來說,這甚至是好房子了。
在她打量時,門開了。
展行卓沉著臉進來。
姚青凌看到他,壓了壓唇角,沒說話,只是淡淡的垂下了眼皮,一副無話可說,認命了的模樣。
展行卓坐下來,一條手臂搭在桌上,正對著她看了好一會兒。
他的臉上劃過數個表情,從憤怒,到怒其不爭,再到平靜。
男人深吸了口氣,開口:“若沒有和離,你便是國公府的少夫人,戶部侍郎的夫人,侯府大案與你何干?這種地方你根本就不用來。”
“看看你,把自己折騰成了什么樣子。”
“我早就說過,你離開我,根本就過不好日子。你爭強好勝,爭到什么了?罪犯!你口口聲聲,最痛恨的罪人!”
展行卓神色復雜,簡直是痛心疾首。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姚青凌仍是垂著眼,嗓音平淡:“你若是來與我說這些,數落我的不識好歹,你可以走了。”
“姚青凌!”展行卓厲聲斥責,“到現在你還嘴硬!”
他的斥責聲,嚇哭了昭兒。
孩子的哭聲充斥在房間內,姚青凌顧不上跟他爭吵,忙著哄孩子,展行卓的責怪卻一刻不停:“姚青凌,你自己落了個罪人身份不說,還要連累孩子。昭兒才幾個月大,你竟然要他跟著你在這里一起吃苦?”
“你知不知道,這大牢每天要死多少人?”
“你自己都未必能熬過去,卻連累孩子。”
“……”
展行卓一口氣又數落了很多句,姚青凌一聲都沒應他。
展行卓覺得,姚青凌這是認輸了,只是她嘴硬要面子,開不了口。
男人看了看她,給她臺階下:“姚青凌,跟我認錯,我去官府拿回和離書,你便還是我展侍郎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