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說得隨意。
畢竟是兒媳,不是女兒。尤氏一直對婆母偏心老大一家不滿,若婆母還活著,她只能伺候著,可人都死了,而且死得也不風(fēng)光,就別假惺惺地做給別人看了。
老夫人死了也不會保佑他們的。
青凌看一眼尤氏,努力壓住微微上揚的唇角,點頭道:“三嬸說的是,就按三嬸的意思辦了吧。”
姚老三抬頭瞅了瞅她倆,把話都咽了回去。
事情大概敲定,大家心不在焉地吃了幾口飯,尤氏忽然嘆口氣:“可憐了陸氏,青旭瘋瘋癲癲的,陸氏流放路上還要照顧他和邦兒。”
她看了看青凌,有話想要說,青凌卻沒看向她,只是安靜地吃飯。
老三瞅了下青凌:“你覺得呢?”
青凌放下碗筷,擦了擦唇:“三叔,他們的事,我管不了。再者,流放也不是現(xiàn)在就上路。得等一批人滿了,由官差帶著人走。”
“不過現(xiàn)在大案辦得差不多,流放的人應(yīng)該會很多的。只是如今在正月,怎么也得出了正月在上路。”
“我的意思,我們給他們準備些銀錢和衣服。銀錢可以讓他們路上好過一些,只是得縫在衣領(lǐng)里,不能叫人看見。三嬸,你若有時間,便做這些事吧。”
“欸。”尤氏點了點頭,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么,可是看青凌還有事要做,也就把話都咽回去了。
青凌吃過飯,回了木蘭院。
雖然在牢中整日無所事事,可到底那地方睡得不好,她腦袋沉得難受,回房以后就睡了一覺。
這一覺睡得很沉,等她醒來時,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
而她正倚在藺拾淵懷里,被他抱著。
他的腦袋搭在她的肩窩里,手中還拿著一本書。
想來,他是抱著她再看書的,但沒忍住瞌睡蟲。
青凌抿著的唇角微微勾起,輕輕刮了下他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