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陳稚魚終于能好生躺下歇歇身子骨,一躺在這張床上,下午的事情就洶涌的回到了她的腦海里。
床幔晃動之下,她眼前模糊一片,他從背后抱坐著她,細細的啃噬著她瑩白的肩頭,嘴里不依不饒:“我就是想看你在乎我的模樣,陳稚魚,你若敢再同之前那般冷著我,我真能生吞了你去。”
她無力輕喘,手指扣在他橫在腰間赤著的手臂上。
事后,他在她耳邊低聲道了句:木家,怕是要被放棄了。
思緒回籠,陳稚魚眨了眨眼,腦子里回想著這句話,這或許是他在反復思索之后,能與自己交代的了。
她當然知道從始至終圣上下的這道圣旨就沒安好心,可她受不了的是陸曜對他這個妻子的態度。
時至今日,她也算看清楚了,這個男人在京中諸多貴子里面,算得上是個正人君子,可他也是一樣的,霸道、自我。
只是從前關于這方面的他沒有釋放多少,一旦經了事,他骨子里的自我和不容置喙的態度就顯露出來了。
而且今日之前,她也確實是沒有想好,該以什么樣的態度去對待與他之間的關系,所以待他確實過于冷靜了。
那些刺人的話,就那么說出口了。
今日之后,她也要轉變心態,不能再那般顧影自憐,垂頭喪氣。
并非是要爭搶什么,而是不能任由自己在這個局面中太過被動。
今日木婉秋有一句話說對了。
如何能不戰而降呢?
將事態交由別人去發展,那是對自己的不負責。
想清楚這個關節,陳稚魚如釋重負一般,長長的出了口氣,再度閉上眼,困意來襲。
而此時的陸曜,剛在慕青院用了晚飯,要走的時候,被陸夫人沉著臉說了句:“遮好你的脖子。”
陸曜一頓,臉上浮現一絲尷尬之色,剛想說什么,就聽母親說道:“我知你們小夫妻近日來或許會齟齬,可是兒子,身為男人,就莫要欺負女人,尤其她現在還懷著孩子,你若行事猛浪,傷了她,傷了腹中孩兒,你看你爹不打斷你的腿!”
陸曜無奈:“兒曉得分寸。”
陸夫人哼了一聲,不太相信的樣子。
房中事,陸曜也不能詳細的解釋給母親,只好再三保證自己不會做那種混賬事,隨后拱手退了出去。
出了門以后,未回止戈,而是抬手理了下衣襟,抬步往西跨院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