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還不到時候。
他在等,等齊鄢出手。
事已至此,齊鄢是在明面上了,他那廂,未知自己的情況,而他卻是很清楚,他齊鄢自以為證據都被銷毀了,便可安心做他的懷王殿下。
陸曜眼里閃過一絲寒意,亦沉了幾分鎮定。
那些證據,足以叫一親王身敗名裂,失去一切。
而近日他也得知消息。
圣上,愈發不行了。
越是這般時刻,越是動蕩。
他有預感,龍馭賓天之日,就是齊鄢動手之時。
而中宮才傳來消息,欽天監算好了日子,為陛下沖喜,亦為穩固國本,明日早朝便會下旨,太子大婚近在眼前。
一切都趕在一起,洶涌而來。
這個時候,齊鄢突然叫了木婉秋,定是要與她商謀大事。
如今他對木婉秋是十足信任,信她不會臨陣倒戈,畢竟,那日破廟里,她本有機會下手,可卻選擇了不做。
當初他的刻意試探,便是想看看她能不能為己所用。
什么忘憂水,道是測真水還差不多。
齊鄢能在陸家安插眼線,他陸曜又如何不能?
如今,終究是他齊鄢棋差一招,而他陸曜技高一籌!
會心之流,和一些不能入主院的下人,如何能接觸到核心?
然而,他安排的那位,早在他圖謀那些之前,就在他的身邊,磨了這些年,才終于全然得了他的信任。
這一次,他沒有死,就更說明齊鄢對他已然是信任無比。
……
懷王府內一片沉寂,唯書房一盞孤燈亮著,暈開些許暖光卻驅不散周遭寒意。木婉秋跟著侍衛穿過回廊,只覺四下靜得可怖,連蟲鳴都無,竟似空府一般陰森。
待踏入書房見到懷王齊鄢,兩人目光剛一相接,木婉秋懸著的心非但沒落下,反倒揪得更緊。她強壓下不安,先開口道:“殿下的府邸,倒比先前越發冷清了。”
齊鄢坐在案后,指尖摩挲著茶盞邊緣,聞言抬眸看她,唇邊勾起一抹淺淡笑意:“孤倒聽說,你如今在陸曜身邊很是得寵。他連自己的妻子都信不過,卻日日將你帶在止戈院,可見對你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