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道德感極高,配她,也是正好。
“本宮絕無虛言,關于你的婚事,陛下比本宮還要上心,他在前朝能接觸到的青年才俊,比我這個深宮婦人要來的更多,所以他決定的,本宮沒有騙你。”
恭華眼皮微顫,她深吸了口氣,往后退了一步,隨即說道:“好。我去找他。”
養心殿內檀香裊裊,殿外日光透過窗欞,在金磚上投下斑駁光影。
恭華懷揣著滿心焦灼與疑惑踏入殿中,見過禮后,滿腹之言尚未吐露,便聽得皇兄的聲音沉沉傳來,不帶半分轉圜余地:“與英國公世子的婚事,不容有變。”
恭華渾身一僵,心頭如遭重錘。
她怔怔望著御座上的皇兄,困惑瞬間席卷了全身——不僅是這不容置喙的決絕態度,更有他語氣里的生冷堅硬,與往日那個待她溫和縱容的皇兄,判若兩人。
“……為何?”她喉間發緊,只擠出兩個字,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音。
齊珩抬眸望她,目光深邃如潭,久久未曾言語。
那視線太過沉重,看得恭華心頭愈發不安,竟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眉頭緊緊擰起,眼底滿是茫然與無措。
“朕以為,以你的聰明,因是明白。”
“明白?不……我不明白。”她迎著他的目光,語氣里帶著一絲連自己都未察覺的慌亂與抗拒。
見她嘴硬不肯承認,齊珩眉頭微蹙,眉宇間攏起幾分不耐,沉聲道:“真要朕將你的作為,當著你的面一一說出來嗎?”
此話落地,滿室寂靜。
恭華只覺得那一瞬間,鼻腔被什么狠狠堵住了,她喘不過氣來。
他知道了?
他知道什么了?
他怎么可能知道?
諸如此類的疑問涌上心頭,恭華卻不敢再隨意開口。
看她這般心虛至極的模樣,齊珩往后一靠,長長地吐了口氣,將御案上的東西扔在她腳下,說道:“朕當你有膽子想,也會有膽子承認,怎么,莫非你覺得,自己所行之事閉塞視聽,不會有人察覺?你就那么篤定,你的想法,你的作為會天衣無縫嗎?”
恭華捏著拳,渾身都抖了起來。
“還是你以為,如今的皇宮還和過去一樣,朕是那無能的帝王,你的那些小動作,朕一無所知?”
恭華死死咬住唇,垂頭看著腳邊的紙張,蹲下去撿了起來,幾乎是瞪著眼,看著上面的內容。
章成戲班戲子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