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問話的那大娘臉色又是一變,一把拉住蘇秀兒手:“閨女,這話可不敢亂說!那可是尚書!”
“大娘,我若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蘇秀兒眼眶泛紅,卻如空谷幽蘭寧折不屈。
“我蘇秀兒行得正坐得端,今日在此說道,不是為了博同情,只想求個公道,讓大家知道這青年才俊,高門貴女,背地都是什么齷齪心腸。”
“我今日還能站在這里,是老天爺不收。若來日橫死,必是魏狀元和尚書殺人滅口!”
“大家若是感興趣,明日辰時,大可跟我一起去魏府討要這一千兩銀子,權當做個見證,到時我拿三百兩銀子出來請大家喝茶。”
她說這話擲地有聲,點明自己險境,將矛頭直指魏明澤和段家,又許了重利。
有熱鬧可看,又有利可求,圍觀的人群頓時炸開了鍋,紛紛答應。
“太欺負人了,狀元郎、官家小姐就能無法無天?”
“蘇姑娘,明日我們就陪你走一趟魏府,看他能不能把我們全都滅口。”
消息像長了翅膀,迅速從市集飛向茶樓、酒肆、各個坊市。
“忘恩負義狀元郎”“狠毒尚書千金”“殺妻滅子”這些關鍵詞組合在一起,足以點燃整個京城八卦之魂。
蘇秀兒見效果達到,不再多言,對著周圍百姓福了一禮,轉身擠出人群,迅速消失在街角。
消息傳到尚書府時,魏明澤正在給段珍珠畫像。
段珍珠聞言精致的臉龐瞬間扭曲,猛地將手中茶盞摔得粉碎。
“廢物,連個村婦都處理不干凈。”
魏明澤握著畫筆的手一抖,墨跡將畫上段珍珠的臉暈染開。
他明明聽到村婦二字,已經猜到緣由,還是問:“珍珠,發生了何事?”
段珍珠暫時還不想在心上面前曝露自己的惡毒,強壓著怒意擠出一絲笑:“無事,就是新養的狗瘋了,處理起來扎手。魏郎,若是無事,我們還是等后日你上門提親時再見。”
“也好。”魏明澤體貼地擱下筆,溫情脈脈不舍離去,然后去而復返,藏在不遠處的廊下。
段珍珠以為魏明澤已走,立即恢復原有跋扈:“那個村婦為何這般難殺!還刻意散播謠言,果真無恥。”
翠娟戰戰兢兢:“小姐,那怎么辦?萬一讓老爺知道……”
“先瞞著。”段珍珠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為了魏郎跟尚書府的名聲,暫時是不能殺她了。那就打斷她的腿趕出京城,永世不得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