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昨日主動騙沈回說要回去,蘇秀兒臉頰開始發(fā)燙。
她抓了抓腦袋:“那個……魏明澤還欠我一千兩銀子,你也知道我窮……”
沈回沒接蘇秀兒的話,別過臉,低頭對蘇小寶道:“等進城帶你去買糖糕。”
“好。”蘇小寶乖巧地點頭,想到什么又拍馬屁道:“沈叔叔真好,粟子糕狗都不吃。”
沈回薄唇勾了勾,一彎腰,又將蘇小寶抱了起來。
他跟蘇小寶說完,再回頭時,語氣又沉了幾分。
“魏氏母子有些話沒有說錯,尚書府想要碾死你,比碾死只螞蟻還要容易。”
“京兆尹劉大人夫人跟段尚書夫人是表親關(guān)系,京里官官相護的門道確實復(fù)雜。”
“再者你手里沒有縱火的確實證據(jù),只憑入贅文書鬧到衙門,怕是連堂都上不了,反而會讓段家再次對你出手。到時就不是燒破廟,放狗咬人這么簡單了。”
蘇秀兒倔強地抿緊唇,沒想到沈回能知道這么多,還把問題分析得這般透徹。
沈回也不過跟她同日到達(dá)的京城。
這么短的時間,就能知道京兆尹劉大人夫人跟段尚書夫人是表親關(guān)系。
看來她所猜不錯,沈回的身份比她想象的還要不簡單。
她沒有興趣去猜測沈回的身份,但沈回對她的提醒的確至關(guān)重要。
蘇秀兒鄭重福了一禮:“謝謝。”
沈回挑眉:“你還是要繼續(xù)留在京城?”
蘇秀兒望著京城方向目光堅定:“非留下不可。”
蘇秀兒帶著蘇小寶,這次是跟著沈回和夜九一起進的城。
她們沒有再住客棧,而是跟著沈回去了柳蔭胡同沈記布莊。
布莊前面做買賣,后面是一個四合院,正房三間,兩邊是耳房,院子里種著兩棵老槐樹。
整個布莊除了沈回跟夜九,就只有一個叫周叔的啞仆。
沈回看著啞仆向蘇秀兒介紹:“這就是我在京中的住處,你跟小寶暫時可以住在這里,有什么需要吩咐周叔。”
周叔瞧見蘇秀兒容貌時深看了幾眼,隨后點了點頭,帶著蘇秀兒跟蘇小寶去房間安置。
夜九看蘇秀兒跟蘇小寶走后,跟著沈回回到前頭鋪子,忍不住好奇問。
“世子,這蘇姑娘您確定她真的還能有辦法跟段家相抗嗎,畢竟連報官這條路都堵死了。她一個村婦跟段府對碰,就是螞蟻撼象。”
沈回拿起雞毛撣子,掃布匹上的灰,盯著那寶藍(lán)色的料子,不知想起什么,那雙深沉的眸子泛著連他都不曾發(fā)覺的光。
“你沒瞧過她殺豬宰羊,她的身上有股尋常姑娘沒有的狠勁。本世子相信,再難她都能開辟出一條道路。”
是嗎?夜九將信將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