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等右等,快要到用晚膳的時辰了,皇上依然不見蹤影。
那被謝芳菲派來盯梢的婆子,轉動著一雙賊眼,一溜煙跑回去稟報。
“少夫人,今日鮮豚居的生意爆好,但那蘇秀兒目光短淺,好逸惡勞,她規定一日只接待兩百位客人,這豈不是把到手的銀子往外推。”
“皇上這會都還沒有來,估計是不會來了。那蘇秀兒雖然長得有幾分姿色,可到底是鄉下來的,沒有見過世面,皇上又豈會真看得上她。少女根本不需要把那螻蟻般的人物放在心中。”
謝芳菲正在喝茶,聞言差點將手里的熱茶潑這婆子臉上。
這會的謝芳菲身上沒有端莊,全是惱怒。
她將茶盞重重磕放在桌子上,冷笑道:“沒用的老貨,目光短淺的分明是你。那蘇秀兒精明著,明明是一個沒有見過世面的鄉下女屠戶,竟也知道物以稀為貴。”
“這些跟你說不著,回去繼續守著,等到過了晚膳時辰若是皇上還沒有來,你再回來稟報。”
那婆子一聽,明白自己只是一味逢迎討好,馬屁拍在了馬腿上,想要彌補地連躬著身體退出去。
皇宮。
御書房內氣壓低沉,滿室狼藉,一眾宮女太監連大氣都不敢喘。
身為九五尊的皇上,沒有坐在那把象征地位的龍椅上,而是蹲守在墻角陰暗的角落里。
他眼睛紅紅,像是被遺棄的幼獸。
福德祿頭皮發緊,最害怕的就是這樣的主子。
每當到了這個時候,他就感脖子發寒,但沒有辦法,誰叫他吃的就是這碗飯。
差事再難辦,也得辦。
“皇上,已經到酉時一刻,再出不宮,就要錯過晚膳時間了。蘇姑娘因得了您的題字,酒樓未開先火。您也知道,這滿京城許多人慣會拜高踩低,您若今日沒去給蘇姑娘撐腰,怕是有人會為難蘇姑娘。”
“愛為難就為難,皇長姐都不在乎,朕為何要在乎。”皇上懨懨的,一點也提不起精神,但那眼里卻有一股壓抑不住的暴躁,好像隨時就要掙脫牢籠逃脫。
福德祿躬著的身體越發壓得低,感覺自己脖子更涼了。
果真是閻王打架,小鬼遭殃。
就在兩個時辰前,皇上已經準備更換便服出宮,去給蘇秀兒撐場面。
結果長公府春桃進宮了,連同一起的,還有長公主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