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自然是有皇上,才會有妃子。
淑貴妃到現在還沒有搞懂這個因果關系。
溫棲梧看透,卻沒有點撥。
他目光一凝,終于抓到了重點。
鮮豚居傳奇殺豬女蘇秀兒,他是聽說過的,皇上的恩人蘇寡婦他也聽說過。
大家把蘇秀兒母女傳得神乎其技,可他卻是從沒有將她們放在眼里過。
一雙鄉下來的母女,即便攀上皇上和長公主府又能如何呢。
沒有家族可以依靠,終究是根基淺薄。
只要稍稍使用幾個惡毒手段,定能讓她們徹底消失。
只是他們這種位置上的人,不屑與螻蟻動手。
“所以,是那個蘇寡婦給你氣受了?皇上幫著那蘇寡婦欺負你?照你這種說法,皇上真如何你擔憂的一樣,看上那蘇寡婦了。”
淑貴妃點頭又搖頭。
溫棲梧覺得淑貴妃著實沒有用,被一個寡婦逼到了現在這個地步。
可他面上還在盡量安撫,眼角甚至掛了笑:“點頭又搖頭,究竟是何意?讓我幫你報仇,總要將有事情說清楚了。”
說罷,他悠閑地端起宅內婢女,早就端上來的熱茶,剛輕呷了一口,就聽淑貴妃恨不得食其肉,啖其骨的地道:“我搖頭是因為,皇上沒有看上那蘇寡婦。”
“你知道嗎,那蘇寡婦竟是長公主。我也是現在才明白,原來傳言長公主去寺里禮佛,懺悔自己殺孽深重是假的。長公主這是不知羞恥,跑到鄉下不知道和哪個野男人生下了蘇秀兒那個野種!”
淑貴妃越說心中越暢快,仿佛通過貶低蘇添嬌,就能洗去她之前在蘇添嬌手里受過的所有侮辱。
“皇上性格暴躁,喜怒無常,偏偏在那蘇鸞鳳的面前,像是被馴服的狗。他對蘇鸞鳳如此言聽計從,說不定他們之間就是有不可告人的關系。這皇宮光鮮亮麗之下,本就骯臟不堪。”
她說得痛快,完全沒有發現,在說出“長公主”這三個字時,溫棲梧臉上的表情就全變了。
變得冷冰。
他端著的茶盞傾斜,茶水漫了出來燙到了手指,又灑在了衣袍之上,都毫無察覺。
“哎呀,怎么都濕了。”
淑貴妃瞧到男人胸前濕的那一大片,暗自心疼,忙起身用帕子來擦,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溫棲梧神色是從未有過的嚴謹:“你說,那蘇寡婦就是長公主蘇鸞鳳,那蘇秀兒是蘇鸞鳳的女兒?”
“是啊,溫大人,你抓疼我了。皇上、皇后這幾天日日去鮮豚居,這件事就瞞著我。蘇秀兒肯定是蘇鸞鳳的女兒啊,如果不是,皇上又豈會將一個和離的屠夫許給皇子,還抬舉她去弘文館進學。先松手……真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