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添嬌的眼里閃過寒意,就見大冬瓜段南雄板起了臉訓斥。
“胡說八道什么!一條人命是你說能除去就能除去的嗎?何況蘇秀兒是準皇子妃,你對付她,惹得起皇上,惹得起兩位皇子嗎?”
“難道我就白尿在身上了嗎?這件事大家都知道了,往后我還要如何嫁人?父親您不疼我了,我知道的,您就是討厭我了。我這就去死,去找我母親,免得礙您的眼!”小姑娘見父親不答應,嚶嚶哭著,腦袋再次往白綾上套去。
眼見那刺眼的白綾又套在女兒脖子上,段南雄頭皮發麻。
再想到亡妻那張溫婉的臉,更是自覺愧對女兒,讓女兒從小沒了母親。
他知道女兒在胡攪蠻纏,還是一閉眼答應了:“好,你先下來,為父什么都答應你!”
“真的嗎?那是您答應的,不許反悔,明日您就派人讓蘇秀兒消失在京城。”
“她一個殺豬女,母親又是一個寡婦,即便她和皇上有那么一點關系又如何,我才不相信皇上真會為了她,費心費力!”
段詩琪眼見得逞,像只蝴蝶般從椅子上一步跨下,委屈地抱住父親胳膊撒嬌的晃了晃。
弘武館門前當眾嚇得尿褲子后,她忍著眾人的奚落跑回了家,沐浴完換了衣服。
可她一閉上眼睛好像還是能聞到那股尿騷味,回想起眾人指著她嘲笑的模樣,她就恨不得將蘇秀兒千刀萬剮。
段南雄愁苦地皺起眉頭,為難地道。
“讓蘇秀兒消失怕是不行,就算皇上不會費心費力,可那也是一條命,不如還是想個折中的辦法,讓她也丟臉。例如讓賊人將她擄去,失了名節?套麻袋,將她暴打一頓?”
“不行,這太便宜她了。我就要她死,就要讓她死!”段詩琪狠跺了幾腳,聲音尖銳,面容扭曲。
“好看嗎?有人要殺你女兒,還能無動于衷!這當娘的狠心啊!”破鑼銅般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帶著濃濃的嘲諷,即便不用回頭就知道來人是誰。
“我說怎么后背涼嗖嗖的,原來是你陰魂不散!”蘇添嬌嬌笑著轉過頭去,果然看到蕭長衍那張又戴上人皮面具黑丑的臉。
雖然蕭長衍是她死對頭,可不得不說,她眼光還是挺準。
大家都說許卿丑,偏她就認定了許卿長得好看。
她話落,還沒等蕭長衍說話,一抬手將窗戶拍開,翻窗跳了進去。
她又不是王八,真能一動不動。這般叫囂殺她女兒,叔可忍,嬸都忍不了!
段詩琪還在和段南雄死纏賴打,身后突然響起來的動靜頓時將屋內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段南雄瞧見蘇添嬌的模樣,頓時瞳孔劇烈一縮。
段詩琪嬌橫地指著蘇添嬌:“你是誰,怎么會在我家,還翻墻戶進來,是誰給你的膽子這么囂張,不知道這里是段府嗎?”
屋內眾仆人也是面面相覷,不知道蘇添嬌到底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蘇添嬌恍若在自己家中一般,拖了把椅子放在段詩琪面前,懶洋洋地坐下,看向面前眼睛紅腫的小姑娘,嫵媚一笑。
“小姑娘,你口口聲聲要殺了我女兒,你反倒問我是誰,這不太好吧!你都不知道,殺人之前,要弄清楚人家家中底細的嗎?不打無把握地仗,你父親沒有教你?”
說著,余光瞥向身側已經傻掉的段南雄。
就見段南雄臉上的肥肉顫了顫,嘴唇動了動,人往后面退了半步。
這時,蕭長衍走門,光明正大地行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