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舉起酒杯,用極盡嘲諷的語氣,一字一句地對我說:
“姑姑,謝謝你?!?/p>
“你的破產,就是我‘聚財眼’開始顯靈的證明?。 ?/p>
說完,他手腕一斜,滿滿一杯猩紅的酒液,盡數潑在了我白色的衣裙上。
嘩啦——
冰涼的液體浸透衣衫,黏膩地貼在皮膚上。
全場,先是死一般的寂靜,隨即,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
有的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有的,則是對我這個“破產者”的落井下石。
這一幕,與我前世從天臺跳下前,吳英雄那張嘲弄的嘴臉,完美重合。
我沒有動,也沒有擦。
我只是抬起頭,靜靜地看著他,笑了。
我的笑,很輕,很淡,卻讓吳英雄臉上的得意,莫名地僵住了。
他從我的眼睛里,沒有看到預想中的憤怒、羞辱和絕望。
只看到了一片深不見底的,憐憫。
像在看一個,馬上就要被送上祭臺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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