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川說:“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這次我沒有醒過來,接下來的事態(tài)會怎么發(fā)展。”
陸玉林當然沒有想過,“我……”
“李宏華會這么做,一方面是因為會議上我曾經說過的話,”陸時川聲音低沉,“另一方面,是因為你根本沒有壓制住他的能力。”
陸玉林垂首不語。
“李宏華動澤知而不動你,是他想做足兩手準備。除了等我醒后有余地開脫,也是因為只要澤知離開公司,你在陸氏就獨木難支,到時候只要架空你的權利,陸氏就不再是陸家的人當家做主了。所以澤知才說這是最穩(wěn)妥的做法。”
“小叔……”
陸時川沒給他認錯的機會,“只是一個明面上的李宏華都對付不了,你該怎么去對付暗處的黑手。”
陸玉林被這不含責備的事實陳述壓得抬不起頭來,“對不起,是我沒有考慮清楚這些。”
陸時川說:“你沒有理由道歉。”
“可——”
“我死之后,繼承陸宅的是你,至于陸氏會走到哪里,都是你說了算。”
這句話讓陸玉林忍不住倍感自責,他知道以自己現在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掌控住一個被那么多人覬覦的陸氏集團。
陸時川給出一分鐘的時間讓他自省,然后說:“所以,在接下來的有限時間內,你必須要做得更好。”
陸玉林緊緊握拳,“我會的!”他深深吸氣,“小叔,我一定會的!”
陸時川沒有再深入這個話題,他轉而說:“好了,去幫我辦理出院手續(xù)。”
這句話音落下,先開口的人不是陸玉林。
“出院?”靳澤知心底對這個決定很不認同,可當面對著的人是陸時川,他只能把質疑換成建議,“先生,您現在身體還需要休養(yǎng),提前出院對病情不利,再住院觀察幾天吧?”
陸時川淡淡說:“我不會繼續(xù)待在這個等死的地方。”
這個說法讓靳澤知錯覺心臟被狠狠攥住,有種窒息的痛苦更讓他聲音沙啞,“您不會死的。”
陸時川沒有把這句話當回事,他看向陸玉林,“去吧。”
陸玉林也對他的決定感到為難,可既然靳澤知已經碰了一個軟釘子,他也不再做無用功,只問:“需要保密嗎?”
“沒必要。”
陸玉林點頭示意了解,轉身離開了病房。
他走后,陸時川抬手拔了手背的針頭,對靳澤知說:“推我下樓。”
靳澤知除了照做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