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川頷首,對陸玉林還算放心,“做得不錯。”
語氣是慣常的冷漠。
秘書眨了眨眼。她下意識覺得陸時川這句話不是在夸她,可是剛才說話的人只有她一個人,總不能是夸什么也沒做的靳副總吧。
想到這她惴惴回了一句:“都是我應該做的。”
陸時川沒有糾正秘書的話,他聽完對方的敘述,對如何處理周廣云已經有了想法,然后轉臉向靳澤知說:“我聽說周廣云的二兒子對學術研究很感興趣,天賦也不錯,你去操作一下,把他送進機構為國出力。”
靳澤知很快跟上了陸時川的思路,“先生想先對周名生下手?”
“不是我對周名生下手,”陸時川把手里的資料隨手擱置一旁,“是讓周廣云親手把周名生趕出陸氏集團。”
他要先讓周廣云失去爪牙,再慢慢收拾這只興風作浪的老狐貍。
一個小小的名譽風波不會讓周廣云在陸氏的地位產生不可逆轉的惡劣影響,可如果兩個兒子都沒有機會在陸氏出人頭地,周廣云肯定會有一番動作,他只要靜觀其變,再見招拆招。
靳澤知回說:“我明白了。”
秘書:“……”
您明白什么了?
她活像在聽天書,在兩位大佬面前,總覺得智商也不夠用了。
然而沒人解釋給她聽,這段對話之后,車內安靜下來。
稍久,車子緩緩停到陸氏集團大廈門前。
李宏華不知道從哪里得知陸時川回來的消息,早早就在樓下等著,見到這輛熟悉的座駕滑到眼前,他快步迎上前。
陸時川下了車就聽見他的一通抱怨。
“我說陸總,你怎么能就這么丟下這一堆爛攤子優哉游哉地泡溫泉去了呢,”李宏華說完又是一頂高帽子扣給了陸時川,“公司離開了陸總可實在不行啊!”
陸時川徑自往前走去,門口有閑聊的幾個員工遠遠見到他就忙不迭四散開,李宏華趁機指著他們說:“看看這群吃閑飯的,也就陸總在的時候能自覺辦事,否則誰也管不住。”
這么拙劣的奉承讓秘書都不由低頭抿嘴忍笑。
靳澤知說:“陸總在溫泉山莊就是擔心有人會惦記他不該在生病的時候外出,這才趕早回來。”他為陸時川推開門,聲音冷冽,“正巧碰上了李總,果然不出陸總所料。”
李宏華最聽不得靳澤知的嘲諷,“你——!”
靳澤知揚眉,“李總有話不妨直說,陸總拖著病體回來就是專程為了給李總排憂解難。”
“你,”李宏華深吸一口氣,他抬手指著靳澤知抖了抖,“你給我讓開,我懶得跟你這個嘴上沒毛的小子白話,我要找陸總。”
陸時川這時才開口:“李總,我勸你最好收回這句話。”
李宏華不明所以,“什么?”
陸時川說:“你想要的東西一直都是靳副總在查,我手里也沒有備份。”
李宏華眼角微抽,“什么……”他看向靳澤知,“靳副總,這……”
靳澤知對外人一向面冷心也冷,李宏華尷尬中夾著討好的笑容沒給他帶來任何觸動,“李總這是怎么了。”
李宏華有心想說幾句話來救場,可就算以他的厚臉皮也實在很難張開這個嘴,磕絆著說:“我剛才,那也是一時口快,靳副總可別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