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安排好后,蘇曼卿提著行李就上了車。
她倚靠在車窗,視線落在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上,心里卻亂得像一團麻。
車子一路疾馳,一直開到省城的后方醫院,用了將近兩個小時。
醫院的樓并不高只有三層,門口掛著“軍區后方醫院”的牌子。
門口有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和護士匆匆走過,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消毒水味。
壓抑的氣氛讓蘇曼卿下車時扶著車門才算勉強站穩。
在兩位軍人同志的引導下,蘇曼卿來到了三樓的重癥病房前。
“顧團長就在里面。”
“稍等片刻,我現在去跟主治醫師申請一下。”
說著,那人急匆匆地去了醫生辦公室。
看著“重癥病房”幾個大字,蘇曼卿的心像是被人緊緊攥住,疼到無法呼吸。
她緩步走到門前,門內靜悄悄的。
但她仿佛能聽到里面醫療儀器傳出的“滴滴”聲響。
每一聲都像敲在她的心尖上,讓她的心跳越發急促。
她抬手摁了摁太陽穴,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千萬不能亂了陣腳。
沒過多久,那位軍人就帶著一位身穿白大褂,帶著黑框眼鏡的男人走了過來。
“你好,我是顧團長的主治醫生,李向軍。”
蘇曼卿與他禮貌地握了握手。
“你好,我是顧團長的愛人,蘇曼卿。”
打完招呼,李醫生帶著他們走進了病房。
病房里很安靜,只有醫療儀器“滴滴”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
顧云騁躺在病床上,胸前纏著厚厚的紗布,身上插著好幾根管子。
他的頭也被白色紗布包裹著,只露出額頭和半張臉,臉色蒼白得像紙,嘴唇也沒有一絲血色。
和平日里那個高大挺拔,意氣風發的顧云騁判若兩人。
蘇曼卿腳步很輕地走到病床前,伸手想要觸碰他的臉頰,卻又在半空停住了。
生怕自己會不小心弄疼他。
“李醫生,他現在什么情況。”
李向軍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翻開手里的病例夾,嘆了口氣。
“顧團長的情況還是比較嚴重的。”
“腦部受到強烈撞擊后,出現了大面積血腫,雖然我們已經做了緊急手術消除了血腫,但他目前仍處于深度昏迷狀態,各項生命體征也比較微弱,暫時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