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重逢后兩人說的第一句話,隨后他帶她去了休息室,幫她處理傷口。
他先用海水沾洗了她蟄傷的部位,再用肥皂打出細膩的泡沫涂抹上那一片片紅腫,最后從自己錢包里抽了一張卡片,輕柔刮過那受傷的部位,耐心地幫她分離掉水母殘留在她皮膚上的刺細胞。
“你怎么好像很擅長處理這種傷口似的?”
“以前被蟄過,沒處理好,紅腫了一個星期,于是便學到了。”
“要腫一個星期?那不是很痛?你別嚇我。”
“你急什么,我是懶得去醫(yī)院,自己胡亂處理的不好,所以才用了這么久,你這個應該不用。”
……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都沒有提之前裝作不認識的事,但又彼此默契地像是重新做回了朋友一般。
刮掉刺細胞之后,盛思奕重新用海水幫舒怡又洗了一遍傷口,然后給她涂上消腫軟膏。
他的動作很輕柔,掌心微微按壓傷處,并不時詢問力度輕重;舒怡清晰地感受到他呼在她背上的熱氣,忽道:“對了,上次慈善舞會那個美女是你女朋友嗎?你這樣幫我處理傷口,她會不會不高興?”
想著當初那個女孩一回國,盛思奕便同自己斷了關系,舒怡到底沒忍住,開口問道。
然后盛思奕按在她后背上的手忽然頓了一頓,許久后才開口道:“沒有女朋友——,她不肯做我的女朋友。”
失落的語氣,但聲音卻是動聽的,就像夜色里潤石的清泉,渾厚低醇。
舒怡只覺被他掌心撫過的肌膚滾燙滾燙的;也就是從那一刻起,她心頭的非分之想破土而出,止不住的瘋狂生長。
…………
只是后來結果證明,對一個心頭有著白月光的男人動心,根本是個不明智的選擇。
舒怡盯著屏幕上盛思奕發(fā)來的信息。
男朋友?
她看了一下對面的路揚。
這孩子最近放暑假,宿舍沒辦法住,租在外面的房子又正好出了點問題,于是便在自己家蹭住。
誰知昨晚碰巧接了個電話,盛思奕居然居然就認為她是他男朋友。
她怎么可能找個這么小的男朋友?
不過話又說回來,就算是,這又關他盛思奕什么事呢?他是怎么好意思發(fā)來這么一個問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