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這個又黑又肥的婦女同志,干脆利落道,“這當狐貍精呀也得要有狐貍精的姿色,得長得漂亮好看才能被稱作狐貍精。這位大嬸,不過我要是真狐貍精的話,某些個長得又黑又肥的人是啥?是肥肥的黑母豬,生了個同樣又黑又肥的小豬崽?”
“嘿!你罵誰是肥母豬呢?”
“我指名道姓罵你了嗎,咋,難不成你自己也覺得自己長得像是一身黑毛的肥母豬?”
喬星月可不難受。
反正誰肥、誰黑、誰丑,誰難受。
“你想打架是吧?”
那又黑又肥的女同志,撈起袖口,上前兩步,一副要和喬星月干架的仗勢。
坐在對面戴眼鏡穿中山裝的男同志,趕緊起身上前,攔在喬星月和肥胖婦女的中間,好心勸道:
“同志,有啥話好好說,別動手。這鋪位本來就是這位瘦瘦的女同志的。我和她一起檢的票,你們娘倆一進來就想搶人鋪位不說,還先罵人,這可不對呀。”
胖女人推搡了中山裝男同志一掌,推得瘦弱的男同志連連往后跌了兩步,“咋的,你看她長得又瘦又漂亮,對她有啥想法不成?所以你要幫著這狐貍精說話?”
中山裝男同志一看就是個知識分子,說話聲音文質彬彬的,卻也透著一陣無可奈何,“同志,話可不能亂說。”
“我亂說了嗎?你看她漂亮你就幫她說話,這不明擺著看我長得胖,欺負我嗎?”
“這……”
“這就是我們娘倆的鋪位,她們娘仨就得給我滾!”
說著,胖女人坐回喬星月的下鋪床位上,又兇巴巴地瞪向了喬星月。
喬星月忙把寧寧抱起來,放在對面中山裝男同志的鋪位上坐著,“同志,我讓我閨女在你這里坐一下,麻煩你了。剛剛很感謝你幫我說話,我來對付這個無理取鬧的女人,謝謝你。”
她放下寧寧后,她轉身看向肥女人,掏出自己的票來,“這是我的車票,你是自己走,還是等我請火車上的公安同志過來?”
“我說我的票去哪里了,原來被你這個狐貍精給偷了,還給我。”
胖女人伸手來搶。
喬星月拿著車票的手臂往后一揚,讓對方沒搶著。
真是沒見過這么不講理的人。
這票咋還成了她偷對方的了?
“我偷你的票,你有啥證據,拿出證據來。”
“要啥證據?這票上又沒寫你名字,也不能證明就是你的,這咋就不是你偷我的了?”
七十年代的火車票,并不會像后世那樣會印上乘客的名字,現在的火車票是不記名的,上面只印有始發站,經由、到站、有效期、席別、票價信息。這火車實名制還得等往后幾十年才推行。
這倒是把喬星月給難住了,沒想到今天遇到個如此難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