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隨即,他就聽到父親說:“我還聽你母親說,你曾自己想開一個店面?”
陳稚魚訥訥點頭,意識到他看不到,便說:“是……”
身邊的陸曜站了起來,面上一急,兒子終究是沒老子快,陸太師說了:“我給你在成華街入了套門面,你可知成華街?”
這個,陳稚魚還真不知道,她說:“兒媳不曾去過。”
方夫人在一旁笑說:“成華街大多是京城的平頭百姓,那邊多是住宅,少有鋪面,更別說大規格的成衣店了。”
說到此處,她看著丈夫,又是一笑,心里也在感嘆他這個大男人的細心,接著說:“你公爹知道你想做實惠的,百姓們都穿得上的,物美又價廉的衣裳,選址在成華街,也是費了一番心思的。”
陳稚魚感動的無以復加,絲毫沒注意到旁邊臭著臉的男人,而陸太師被這么一夸,老臉紅了紅,輕咳了一聲,說:“不是什么值錢的,比起你的生育之苦,這些遠算不上什么。”末了,又加了句,“還是你婆母提醒,我才知你喜歡什么,雖不太理解,但陸家的孩子,想做什么就去做,我們這些長輩不會相阻。”
他不是不理解,是甚不明白,陸家賺錢的產業不知幾多,這個媳婦兒看著靈光,怎么這做生意的頭腦……不大夠啊。
但轉念一想,他們這個年代的人,與兒媳這個年代不知差了多少去,也不能要求這個媳婦兒和他們一般才行。
陸曜深吸了口氣,坐在陳稚魚旁邊,語意不明的說了句:“爹還真是,煞費苦心。”
陸太師沒聽出兒語氣里的怨念,還笑了笑,說道:“這都不算什么,為父還給兒媳準備了一層金條……”
后面的,陸曜沒仔細聽了,只捏緊了拳頭,深呼吸了口氣,氣笑了。
他的好爹,有沒有覺得,他已經把自己這個做兒子該給的,都給足了,這讓他還怎么弄?
這話,由著這兩天看他極不順眼的陸夫人說出了口,道:“你這禮給的夠好,倒襯得我的禮有些拿不出手了。”
方夫人笑著附和。
陸太師今兒個出盡了風頭,一臉笑的接下了所有人的夸贊,直到陳稚魚也在言謝時,他話鋒一轉,說道:“你就不必謝了,往后還指望你為陸家多添子嗣,比起你的生育之痛,生育之苦,長輩們給什么都是應當。”
陳稚魚眼眶紅紅的,所有的禮中,她最意想不到的就是公爹那個宅院,還有他送宅院的用途。
以至于公爹他們走了以后,陳稚魚還意猶未盡,同陸曜說公爹如何細心,她又如何歡心。
看著她高興的模樣,陸曜對父親那些“抱怨”也減輕了,只自嘲的說:“爹這么一出,倒是把我表現得機會堵得死死的,他給的這些,我無論送什么,都比不過了。”
察覺到他的失落和無奈,陳稚魚靠在他懷中,看著他寬大的手,笑著說道:“你已經給我最好的了。”
陸曜一愣,低頭看她:“我何時給你了?”
陳稚魚抬起頭,在他下巴上親了一親,抿唇笑說:“咱們的寶兒,就是你給我最好的禮物。”
陸曜心中大憐,愛欲深重的看著這個勾人而不自知的女人,將她抱緊了些,下巴貼在她頭上,長舒口氣:“她也是你給我的禮物,但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