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長公主之間,可能做那無話不談的人嗎?
頭一次她這般說的時候,就當是場面話,可這樣的話提了兩次,就不能輕視而過。
這位長公主她看不透,也并不覺得自己與她能交有交情,可看她,又覺她面容無害……
陳稚魚腦子里天人交戰了一番,嘴上:“臣婦榮幸之至。”
慢慢的,二人踱步回了原地,陳稚魚與家人會面后,未過多時就離開皇宮了。
等出了那宮門,方夫人才問她:“方才見長公主尋了你,你們一起離開,她與你說了什么嗎?”
馬車內,只她、大伯母和二娘,陳稚魚倒也放心的說出了心里話:“說來是覺得有些怪,這長公主殿下對晚輩很是客氣,言語多是夸贊,叫我很不好意思,她還道想結交我。”到此處,她對二人尷尬一笑,“我就是不知,長公主這般熱情待我是有何企圖?”
方夫人思索了會兒,說道:“其實,這位長公主殿下,除了先前傳出的那遭荒唐事外,倒也不曾有過什么出格的行為,一直以來風評都是很不錯的,再加上前頭的事,她也得到了懲戒,再度回來,整個人都安寧不少,如今陛下待這個皇妹的態度尚佳,想來是沒什么問題。”
陸大夫人問她:“你對這個殿下心存顧慮,這顧慮從何而來呢?”
陳稚魚當然不能說是因為陸曜提醒過她,只能撿了個理由道:“她是皇室長公主,總覺得與她隔了天塹,又如何能真的推心置腹呢?”
方夫人聽了發笑:“我看吶,是你這小妮子,心里頭對人家存了偏見吧。”
“啊?”陳稚魚一臉詫異。
陸大夫人聽了,笑道:“這怎么說?”
方夫人說道:“同樣是皇室中人,當初你與前頭那位懷王妃可算得上是手帕交了,怎么如今到這位長公主身上,就猶豫不決了啦?”
陳稚魚沒想到這一茬,忙道:“這到底是不同的二人,兩人的性子也完全不一樣,二娘莫笑話我了。”
陸大夫人沉思了片刻,倒是有不一樣的看法:“我倒覺得,女人的直覺很準,對一個人有說不上來的感覺之時,遠離是很有必要的。”
陳稚魚暗松了口氣,剛想附和,就聽大伯母又道:“我若記得沒錯,子摯還小的時候,這位長公主殿下倒很喜歡跟在他身邊跑,當初我們不都還說,咱們陸家的孩子莫不是要尚公主了?”
方夫人面色一僵,忙給她使眼色。
陸大夫人沒看見她的眼色,轉而與愣愣的陳稚魚說道:“倒不是我夸自家的孩子,這京中的青年才俊確實不少,可像咱們家這般杰出的,也僅此一個,長公主可是至今還未婚配呢,若她有這個想法……”
方夫人忙說:“我的大姐姐,這怎么會呢!那長公主畢竟是金枝玉葉,咱們子摯都是有妻室有女兒的人了,她又怎會下嫁給有了家室的人?”
陸大夫人面色微沉,她深吸了口氣,搖著頭道:“有家室不行,那沒有呢?”
陳稚魚默了。
方夫人臉色一僵,看了眼陳稚魚,“怎么會……即便是長公主,也不能不顧禮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