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口,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
他看著她的眼睛,用一種宣告般的語氣,對她,也對在場的所有人,一字一句地說道。
“委屈你了。”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
卻像一道驚雷,狠狠地,劈在了孟聽雨的心上。
所有的堅強,所有的偽裝,在這一刻,轟然倒塌。
眼眶,控制不住地開始發熱。
這一路走來,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咽下了多少委屈。
她從未對人言說。
她以為自己早已百煉成鋼,刀槍不入。
可原來,她等的,不過就是這樣一句話。
一句,他懂。
顧承“頤緊緊握著她的手,拇指在她冰涼的手背上,輕輕摩挲著。
他能感覺到她手心傳來的,細微的顫抖。
他頓了頓。
深吸一口氣,仿佛要用盡全身的力氣,去說出接下來的那句話。
他的聲音,比剛才更加低沉,更加有力。
像古老大鐘的共鳴,清晰地,沉重地,烙印在每個人的心上,震得人耳膜發麻。
“現在。”
“你是顧家少夫人了。”
“顧家少夫人”。
這五個字,不是詢問,不是請求,更不是商量。
是一種蓋棺定論的宣告。
是一種不容置喙的授予。
是他用自己的方式,在向全世界宣示他的主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