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就不想掙扎了。
所有的力氣,都被抽得一干二凈。
掙扎有什么用?憤怒有什么用?
在安安的生命面前,她的尊嚴,她的感受,她的未來,都顯得那么微不足道,那么……可以犧牲。
她停止了掙扎,任由他抓著自己的手腕。
“……好。”
一個字。
卻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
傅瑾琛愣住了。
他預想了她的憤怒,她的抗拒,她的歇斯底里,甚至做好了強行帶她走的準備。
唯獨沒有料到,她會如此平靜地答應。
而且,是帶著這樣一種絕望的、了無生氣的眼神。
他心頭莫名一緊,那股細微的刺痛感再次襲來,比之前更清晰了些。
抓住她手腕的力道,不自覺地松了幾分。
“你……”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想說什么,卻發現詞窮。
補償?股權?這些他以為的王牌,在她此刻的眼淚和麻木面前,突然變得蒼白而可笑。
“但我有條件。”
蘇晚抬起淚眼,眼神空洞地看著他。
“第一,這只是為了救安安。孩子生下,臍帶血用完,我們之間再無瓜葛。”
“第二,在此期間,我不想見到任何不相干的人,尤其是林薇薇。”
她提到林薇薇的名字時,語氣里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惡。
傅瑾琛眉頭蹙緊,想反駁,但看著她那雙失去光彩的眼睛,最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第三,安安的治療不能停,全球尋找骨髓配型的事情,你必須盡全力。”
“可以。”
這次,傅瑾琛答應得很干脆。
這本來也是他一直在做的事。
“還有,”蘇晚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我不想住回楓林灣。”
那個承載了她太多痛苦回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