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祁安的父親在會議上氣得當場犯了心臟病,被送進了醫院。
而嚴祁安,被董事會正式除名,徹底失去了繼承權。
他從云端,跌入了泥潭。
我的手機再次響起。
這次是一個陌生的座機號碼。
我接了。
“穆意溪……”
是嚴祁安,他的聲音嘶啞、疲憊,充滿了絕望。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放過我,放過我們家,好不好?”
“我爸進醫院了,公司快完了……我什么都沒了……”
他開始哭。
一個三十歲的男人,在電話里哭得像個孩子。
“求你了,我們見一面,你讓我做什么都行,我給你跪下……”
“嚴祁安,”我打斷他,“在你為了喻夢蝶,揚手想打我的那一刻,我們之間就什么都不剩了。”
“在你把我關起來,說我吃你的穿你的,讓我認清自己位置的時候,你就該想到今天。”
“你不是喜歡養金絲雀嗎?”
“現在,你自己也成了籠子里的鳥,感覺怎么樣?”
電話那頭傳來他粗重的喘息聲。
“喻夢蝶呢?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辦?”他突然問。
“那是你的種,不該問我。”
“我沒錢了!我養不起她!她就是個無底洞!”他咆哮起來,“都是她!都是她害了我!我要殺了她!”
我聽著電話里的嘶吼,無動于衷。
“那是你們的事。”
我掛斷了電話。
沒過多久,王叔的電話打了進來。
“大小姐,莊慧茹在公司樓下,跪在那里,說要見您。”
“哦?”
“她說她知道錯了,她給您磕頭道歉,求您高抬貴手。”
我走到落地窗前,從六十六層的高度往下看。
公司樓下的廣場上,確實有一個小小的黑點,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