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此去南陽,山高水遠,可要保重身體啊。”
李毅端著酒杯,慢悠悠地晃到李湛面前,笑吟吟地開口。
“南陽風光好,不比京城這般處處受氣,二哥正好可以養養性子。”
這番話,句句都在戳李湛的肺管子。
李湛猛地將酒杯擲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脆響。
“李毅!你少在這里說風涼話!若不是你母妃在父皇面前煽風點火,搞出什么‘子嗣’的鬼把戲,事情何至于此!”
他壓低了聲音,話語里滿是怒火。
“二哥這話可就冤枉我了。”
李毅故作驚訝地攤了攤手。
“為皇家綿延子嗣,乃是國之大計,我與母妃也是為六弟著想,誰能想到他會用那等欺君的手段?說到底,還是二哥你的人辦事不利,連個女人都解決不了,反而打草驚蛇,給了人家英雄救美的機會。”
“你!”
李湛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李毅,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知道,李毅說的是事實。
自己的失敗,襯托了李軒的成功。
“怎么?二哥想在這里跟我動手?”
李毅輕笑一聲,湊近他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別忘了,我們現在都是喪家之犬。斗來斗去,只會讓東宮那位看笑話。有這個力氣,不如想想到了封地,該如何積蓄力量,以圖東山再起吧。”
李湛的胸口劇烈起伏,最終還是強行壓下了怒火。
他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哼,河東郡那等窮鄉僻壤,我看你能積蓄出什么力量!”
看著李湛憤然離去的背影,李毅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沉的冷意。
他當然知道河東郡貧瘠,但也正因如此,天高皇帝遠,他才有機會將那里打造成屬于自己的鐵桶江山。
不像李湛,去了富庶的南陽,一舉一動都會被無數雙眼睛盯著。
就在這時,一陣整齊而沉重的馬蹄聲由遠及近,仿佛擂鼓一般,敲在每個人的心上。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官道盡頭,一隊玄甲騎兵正奔騰而來。
為首一人,身披黑色大氅,騎著一匹神駿的烏騅馬,不是太子李軒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