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前幾天,楚小小還曾托人找到他,旁敲側擊地打聽“生男生女”的問題,那焦急又做作的模樣,真是可笑。
虧自己之前還覺得她看起來乖巧柔弱,文文靜靜,是個好姑娘呢。
沒想到是要給傅向陽生兒子啊,而且想的還是吃傅清寒的絕戶。
這么居然這么……功利和無恥……
自己真是眼瞎了。
他正想著,辦公室的門開了,白凝凝和李院長一起走了出來。
孫立立刻收斂了臉上的表情,換上了一副謙恭的姿態(tài),主動上前,以請教的口吻說道:“白……白顧問,上次您在陳老總病房施展的針法,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不知可否……”
白凝凝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仿佛看穿了他所有的心思。
“與其關心我的針法,不如多關心一下你自己的手。”她的話,輕描淡寫,卻像一把刀子,精準地戳進了孫立最痛的地方。
孫立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白凝凝沒有再理會他,徑直離開。
孫立看著她那清冷孤傲的背影,心中卻再也生不出一絲一毫的恨意。
他知道,這個女人說的沒錯,自己的手……
既然她連陳老總那種一腳踏入黃泉的人都能拉回來……
或許……只有她,才能治好自己這雙已經廢了的手。
自己已經錯了太多,難道以后也要像楚小小和傅向陽一樣在背后被人議論,一樣無恥和下賤嗎?
他不要,他就算一時被楚小小迷惑,但他是留過洋的醫(yī)生,驕傲不允許他墮落成那個樣子!
不管是怎樣的羞辱,他都認了,也是對自己錯誤買單。
想了清楚,他在背后喊住凝凝,“白神醫(yī)!你上次說的話還算話嗎?”
“什么?”
“你說我去傅家大院門口,學著傅向陽的樣子,自己掌嘴一百下,再大喊一百聲‘中醫(yī)博大精深,我是井底之蛙’。就會治好我的手!”
凝凝扭頭看他,“想通了?”
“是,我說了不該說的話,是我剛愎自用,井底之蛙,道歉是應該的?!?/p>
凝凝看他,“知錯能改,你還不算徹底沒救。既然你能認識到這一點,就不用當眾去丟人了。明天上午我來坐診,你有時間就過來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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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凝凝結束了在醫(yī)院的第一次“巡視”,走出大門時,傅清寒那輛熟悉的軍用吉普,早已如約停在了門口。
她剛拉開車門坐進去,還沒坐穩(wěn),一個紙袋就遞到了她面前。
“什么?”她好奇地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