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爺爺搬到小叔那里住了,這算什么事啊?我們才是長房!”傅向陽也急得皺眉,他倒不是因為多孝順,而是擔心爺爺住在小叔那里,被那兩人哄著,將來分家產的時候,會徹底偏心二房那邊!
他現在已經一無所有,如果再失去了傅家的財產繼承權,那他這輩子,就真的完了!
這件事自然也瞞不過楚小小和李茹。
這天晚飯,餐桌上氣氛壓抑。
李茹看著在飯桌上借酒消愁、頹廢不堪的傅向陽,用一種尖酸的、指桑罵槐的語氣開口了:
“哎,我們家小小真是命苦啊。想當初在京市,追她的公子哥兒能從街頭排到街尾,個個都是人中龍鳳。誰能想到,最后……唉,真是女怕嫁錯郎啊!”
傅向陽“砰”地一下放下酒杯,紅著眼怒道:“你什么意思?!”
“我沒什么意思。”李茹慢條斯理地用絲帕擦了擦嘴,眼神輕蔑地瞥了他一眼,“我只是心疼我女兒,年紀輕輕,肚子里還懷著你們傅家的種,卻要跟著一個一蹶不振的男人,過這種看不到頭的日子。向陽啊,不是我說你,一個大男人,成天就知道喝酒,能有什么出息?”
“你!”傅向陽被噎得滿臉通紅,卻一句話也反駁不出來。他現在沒工作,沒前途,連身體都……他拿什么來反駁?
一旁的傅建軍也聽不下去了,沉著臉說道:“親家母,向陽心里難受,你就少說兩句吧。”
“喲,親家公,我這可不是在說他,我這是在激勵他!”李茹立刻將炮火對準了傅建軍,“再說了,一個巴掌拍不響。當初要不是你這個當爹的識人不清,被奸商蒙騙,你們家向陽至于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嗎?他這輩子,可都毀在你手里了!害得我女兒跟著他受苦!”
“你……你簡直是胡攪蠻纏!”傅建軍氣得渾身發抖,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李茹卻絲毫不懼,反而冷笑一聲,將火力開到了最大:
“我胡攪蠻纏?傅建軍,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問問!當初是誰拍著胸脯跟我保證,說我們小小嫁進來,就是傅家的長孫媳,將來前途無量?結果呢?你自己的官位都丟了!現在連你老婆都進去了!你們傅家大房,還有什么?”
“要不是看在我外孫的份上,你以為我愿意踏進你們家這個晦氣的門?現在,你們大房唯一的指望,就是我女兒肚子里的這塊肉!是我李茹的外孫!你們父子倆,要是還有點良心,就該把我女兒像菩薩一樣供起來!而不是在這里跟我拍桌子瞪眼!”
這番話,又刻薄,又現實,像一盆冰水,將傅建軍父子倆最后那點可憐的自尊,澆了個透心涼。
他們……竟然無力反駁。
是啊,他們現在還有什么?官位、前途、名聲、甚至……傳宗接代的能力,都沒了。
傅向陽恍惚間連手里的杯子都拿不準,失手摔在地上,摔得粉碎。他再也無法忍受這種屈辱,轉動輪椅,打算失魂落魄地回自己的房間。
傅建軍也像是瞬間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氣,頹然坐下,一夜之間,仿佛又老了十歲。
眼見著這對父子被自己親媽懟得毫無還手之力,楚小小心里冷笑一下,真是不堪一擊,便對李茹使了個眼色。
李茹立刻心領神會,清了清嗓子,換上了一副“為女兒打算”的慈母面孔,對著傅建軍說出了今晚的重點:
“老爺子今天能搬走,明天就敢分家。現在你們覺得老爺子能給你們分多少家產?”
父子兩個都停住了動作,李茹說到了兩人最擔心的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