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大能?”玄冥失笑,“凝凝你就是太單純了。那不過是個江湖騙子!他那套所謂的‘驅邪’,不過是提前布置好的機關、配合一些化學藥劑制造出來的障眼法罷了!”
兩人從后院回到前堂,傅清寒正像一尊冰雕一樣,站在那里,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寒氣。玄冥卻像是完全沒感覺到,他對著傅清寒,臉上重新掛上了那副“同仇敵愾”的鄭重表情,微微抱拳,語氣誠懇地說道:
“傅先生,方才是我言語過激,多有得罪,還望海涵?!?/p>
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臉上勉強露出了笑容:“我剛才也是關心則亂,一時口不擇言。現在我明白了,傅先生你為了師妹,披荊斬棘,不遠千里而來,這份情意,玄冥佩服。唉,說到底,我只是個外人,只是個師兄,哪比得上傅先生你這個做丈夫的,名正言順。但你和我的心,是一樣的,都是想讓她好好的?!?/p>
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既道了歉,又把自己和傅清寒放在了“同一陣線”上,讓傅清寒一肚子的火,發也不是,不發也不是,憋屈到了極點一張俊臉冷得都快結冰了!
玄冥看著傅清寒那精彩紛呈的臉色,嘴角的笑意更深。他轉身,將熬好的湯藥小心翼翼地盛入碗中,親自端到凝凝面前,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小師妹,你放心。這個金山居士,我會去會一會他,看看他到底有什么三頭六臂,敢做下這樣傷天害理的事!”
“在拿回玉佩之前,”他將藥碗遞到凝凝嘴邊,“你的身體,就交給師兄來調理。我保證,每天都會親自為你熬藥,穩住你的胎氣。什么都沒有你的健康重要,知道嗎?”
說完,他還特意看了一眼傅清寒,臉上帶著“娘家人”的溫和笑容,補充道:
“傅先生,你也別太自責。男人嘛,有時候是粗心了點。不像我們這些學醫的,只會心疼人。以后照顧師妹這種事,有我幫你看著,你就放心吧。”
傅清寒:“……”
他感覺自己快要憋出內傷了!
這個玄冥,每一句話,都在夸他“深情”,但每一個字,又都在暗示他“無能”!
什么叫“粗心了點”?
什么叫“只會心疼人”?
什么叫“有我幫你看著”?
他三言兩語,就將自己從一個“并肩作戰的丈夫”,貶低成了一個需要被他“提點和幫助”的“局外人”!
而凝凝,在喝下那碗藥后,只是片刻的功夫,就感覺到一股溫和的暖流,從胃里緩緩地散開,流向四肢百骸。那種一直盤踞在身體里的、令人虛弱的寒意,竟被驅散了不少。她原本蒼白的臉上,也泛起了一絲久違的、淡淡的血色。
從凝凝喝藥起,傅清寒就一直死死地盯著凝凝的臉。此時當他看到她那舒展開的眉頭和臉頰上那一抹轉瞬即逝的紅暈時,他那顆一直被嫉妒和憤怒的火焰灼燒的心,猛地一顫!
藥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