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焰袍那家伙見狀,張狂大笑:“白費力氣!我這焰刃就是要把什么都燒成焦炭!“說著操控傀儡,將炮口對準焰具堆,惡狠狠道:“先把這些破玩意兒給我炸了!“
千鈞一發之際,老鍋透過焰錘揚起的焰霧,隱約瞧見個身影——那是個靈體,長著人臉,身子卻是火焰凝聚而成,渾身裹著火光。它被一圈圈帶齒的焰環緊緊勒住,每掙扎一下,焰錘就“咔咔“裂開新口子,焰霧里還混著帶血的焰珠,炸出細碎火花。
“那是焰靈!“老鍋扯著嗓子大喊,“他們在逼著焰靈煉腐焰毒呢!“話未說完,院外的焰工棚“轟隆“一聲再次坍塌,帶著齒輪的暗紅焰浪裹著火焰,氣勢洶洶涌進院子。那些木焰架一碰上就燒成焦炭,焰紋石臺的地基也被鉆出蜂窩狀孔洞,絲絲火苗不斷冒出。
小芽趕緊抱起柴堆里的干柴,朝著暗紅焰浪扔去。干柴一沾上焰銹,“轟“地燃起大火。可火苗沒燒多久,就被焰絲撲滅,暗紅焰浪反而愈發兇猛,“咔嚓“一聲沖斷院墻上的木梁。木梁還未落地,就在半空中燒成焦炭,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焦糊味。
“這焰銹比焰腐引擎還難對付!“小芽急得直跳腳,突然眼睛一亮——墻角放著化焰劑!她趕忙喊道:“老鍋!快把化焰劑拿過來!“
老鍋將化焰劑撒出,和焰銹接觸之處立刻“咕嘟咕嘟“冒起氣泡,黑紫色煙霧升騰而起,總算暫時擋住了暗紅焰浪。可等煙霧一散,焰銹又變回焰絲,順著地縫朝著他們腳邊爬來,火星滋滋作響。
老斬急得大喊:“快把硫磺混進化焰劑里!“說完從藥柜抓出硫磺撒進去。小芽眼疾手快,“啪“地劃著火折子扔過去,“轟“地一聲,金紅色火墻沖天而起,宛如一條噴火巨龍。那些暗紅焰浪一碰到火就噼里啪啦炸開,全成了碎焰渣,連地底下的焰銹都被燒得冒煙,徹底消散,空氣中彌漫著硫磺與焦糊混合的怪異氣味。
焰袍人當場急紅了眼:“這不可能!我的焰刃明明能燒碎任何東西!“他氣得直接沖了上來,結果炮口的焰核突然裂開,里面蜷著一只焰靈幼崽。小家伙被焰鏈勒得奄奄一息,暗紅色的身子都已發焦,顯然被焰銹害得不輕,偶爾抽搐著冒出小火花。
小芽瞅準時機,抄起木櫻花,運足真氣裹著火苗就朝焰腐引擎砸去。只聽“轟隆“一聲巨響,引擎炸開,滾出一只斷角焰靈,焰銹正一點點往它心臟爬去,所過之處皮膚變成焦黑色。老鍋趕緊把櫻花紋印在焰靈身上,金光“唰“地一亮,焰銹全部分裂,化作無數小火花消散,焰靈化作一道金光鉆進靈焰焰錘里。
焰錘“嗡“地發出金光,錘面上“腐焰獄“三個字消失不見,重新顯出“烈焰焚天“的刻痕,還時不時閃過柔和紅光。院外的焰浪瞬間退去,焰絲落地化作黑土,嫩綠小草破土而出,迎著太陽輕輕晃動,不見半點被腐蝕的痕跡,幾只小瓢蟲還在草葉上悠閑爬動。
焰袍人的焰甲咔咔裂開,露出一張滿是焦斑的臉。他右手缺了兩根手指,傷口結著帶刺的焰痂,痂下的肉被燒得焦黑。這人哆哆嗦嗦掏出半塊刻著焰錘的木牌,邊哭邊說:“我就想讓那些亂燒的火焰規矩點。。。他們說獻祭焰靈,就能讓野火不再傷人。。。“
老鍋從藥簍里摸出一株還魂草,塞到他手里:“你個傻小子!火焰該燃時能取暖,該滅時能歇息,哪能硬把它們困住?“說著用焰刀在地上畫個圈,撒上靈泉水,眨眼間圈里冒出嫩芽,長成一棵開著暗紅色花朵的樹,花瓣上閃著金紅色光芒,偶爾有小火苗在花瓣間跳躍,宛如溫和的小火精靈。
小伙子手哆哆嗦嗦地摸了摸花瓣,突然放聲大哭。手指剛碰到花瓣,上面的痂就簌簌掉落,斷了半截的手指頭竟開始慢慢生長!掌心還冒出一個淡淡的櫻花印子,印子周圍泛著一圈柔和紅光。
再看那把靈焰焰錘,上面的銹跡漸漸消失,變得锃亮如新。錘子上暗紅色的紋路在陽光下泛著溫潤光澤,時不時閃過一道柔和火光,仿佛里面藏著溫順的小火苗。老斬仔細將錘子擦拭干凈,放回焰工棚。從那以后,每次用這錘子處理焰石,力道都能精準掌控,比以前順手百倍!砸過的焰石還會隱隱泛著金光,再也不會無端冒出火苗傷人。
小芽往灶里添著柴火,盯著火苗嘀咕:“下次要是再有人鼓搗這邪乎玩意兒,我直接拿化焰劑把他那破玩意兒給融了!保準連渣都不剩!“
老斬找來一根紅繩,給焰錘打了個結。繩子晃動時,將周圍的焰具都映得粉撲撲的。正打著結,周元的吊墜從他兜里滑落,掉在焰錘邊上。嘿!吊墜上竟浮現出和錘子一模一樣的紋路,還能模模糊糊看見一只小小的焰鳥,羽毛閃著柔和光芒,隨著焰靈的呼吸輕輕晃動。
焰工棚原來的位置,曾經被焰浪侵蝕得面目全非的土地上,如今長出一片新草地。草葉上的露珠在陽光下閃爍著七彩光芒,幾只小蝴蝶停在草葉上,翅膀扇動間帶起細碎光點。一位做了一輩子焰具的老師傅路過,順手撿起一片發光的葉子。好家伙!他手里那把舊焰錘突然變得鋒利無比,處理焰石時比年輕時用的錘子還要稱手,而且再也不會冒火苗傷手。老師傅激動得老淚縱橫,渾濁的眼睛里倒映著交錯的焰紋——這可不就是手藝與靈氣碰撞出的美妙火花嘛!那火花溫和明亮,再無往日的駭人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