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什么?太下作?太離譜?”林墨冷笑,“對付藏在陰影里的老鼠,就得用非常手段!我們要的就是讓人們將信將疑,讓各地官府不得不去查證,讓天命教的人行事束手束腳!就算不能立刻揭穿他們,也要惡心死他們!讓他們知道,不是只有他們會玩陰的!”
蘇青鸞沉吟片刻,竟點了點頭:“殿下此法,雖看似荒誕,卻或許真能攪亂對方布局。謠言如毒,一旦擴散,極難清除。”
洛清漪也小聲道:“巽為風,為入……謠言亦可如風,無孔不入……或可亂其心神,破其隱匿……”
“就這么辦!”林墨拍板,“此事由……方巖負責!你帶些機靈的人,立刻去辦!經費去找福伯支取!”
那名叫方巖的前樵夫,如今對風水卦象和人心揣摩頗有心得,愣了一下,連忙躬身:“卑……卑職領命!定將此事辦得……沸沸揚揚!”
一條條針對性的指令發出,北淵這臺戰爭機器,開始將觸角伸向九州風雨飄搖的局勢。
接下來的幾天,北淵內部緊鑼密鼓地備戰,而外部世界,則開始悄然發生一些微妙的變化。
在南疆與西漠邊境,沖突雙方的高級將領幾乎在同一天晚上做了同一個噩夢,夢見自己被無數的蟲子爬滿全身,驚醒后發現自己帳篷里真的出現了許多從沒見過的、色彩斑斕的蟲子,嚇得夠嗆。隨后,雙方的軍糧庫接連失火,不是大火,而是陰燃,燒得煙霧極大,損失卻不重,但極其搞心態。更有流言在軍中傳播,說沖突是中了邪教的挑撥,再打下去會引來山神詛咒……搞得士兵們疑神疑鬼,進攻欲望大減。
在大乾鎮北軍,幾位將領幾乎同時收到了來自不同渠道的、內容相似的神秘警告,雖然起初不信,但結合北冥狼騎反常的舉動和軍中部下的厭戰情緒,也不得不多了幾分謹慎,進攻計劃被暫時擱置。
而在九州各大城鎮的酒樓茶館里,開始流傳起一個關于“黑袍烏鴉教”的驚悚故事,故事里這個邪教無惡不作,下毒、放瘟、挑動戰爭,甚至能把死人變成僵尸……說得有鼻子有眼,還總能和當地最近發生的一些怪事對上號。起初人們只當是笑話,但聽得多了,難免心里犯嘀咕。
天命教的步伐,確實受到了一定的干擾。
但林墨知道,這些小打小鬧,只能拖延,無法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真正的風暴,還在醞釀。
而他,則在等待天樞的進一步消息,同時將全部精力投入到修煉和星鑰的摸索上。那股吞噬瘟魔得來的龐大陰冷能量,必須盡快化為己用。
這一日,他正在密室中嘗試引導一絲星鑰能量淬煉劍意,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墨影焦急的聲音:
“殿下!天樞急訊!”
林墨猛地睜開眼,精光一閃而逝。
“進來!”
墨影推門而入,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手中捧著一只羽毛染血的黑色信鴉。
“殿下,天樞大人冒死傳訊:天命教的血祭儀式……已經開始了!地點不在皇陵……”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他們在……帝都天牢!目標是……被秘密關押在那里的……前太子林琛及其舊部!時間就在……今夜子時!”
林墨瞳孔驟然收縮!
前太子林琛!他的大哥!那個早在多年前就被廢黜并幽禁的兄長!皇帝竟然將他關在天牢?天命教竟然選擇了他作為血祭目標?!
這其中牽扯的宮廷秘辛和可怕后果,讓林墨頭皮發麻!
一旦被他們得手,不僅前太子一系徹底滅亡,那龐大的血氣怨力足以瞬間激活圣物,后果不堪設想!
“立刻集合隊伍!”林墨霍然起身,眼中殺機暴漲。
“目標,帝都天牢!”
“我們去給他們送一份‘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