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恰好被過來催促的炎姬看到。她眼神在兩人之間瞟了瞟,尤其是看到蘇青鸞那柔和的眼神,心里莫名有點不是滋味,故意大大咧咧地走過去,一把攬住林墨的肩膀(差點把他帶個趔趄):“喂!面癱女都給你送藥了?有沒有我的份???老娘剛才打架也很賣力好吧?”
蘇青鸞(北淵)臉頰微紅,退開一步,恢復清冷神色:“炎姬姑娘功法至陽至剛,與此丹藥性不合,服用無益?!?/p>
“切,小氣?!毖准财沧?,又故意湊近林墨,壓低聲音(但音量剛好能讓周圍人聽到),“我說,你小子可以啊?這才幾天?就把咱們北淵的陣法師姑娘哄得給你開小灶了?難怪傷好得這么快……”
林墨被她這渾不著調(diào)的話嗆得咳嗽起來,哭笑不得:“炎姬!休得胡言!蘇姑娘是關心戰(zhàn)友!”
一旁的青鸞(帝都)正在擦拭長劍,聞言動作似乎頓了頓,瞥了炎姬一眼,淡淡道:“精力過剩,不如去多檢查兩遍裝備。”
炎姬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立刻瞪回去:“要你管!面癱女!就知道擺弄你那把破劍!”
青鸞(帝都)不再理她,只是將長劍歸鞘,發(fā)出清脆的響聲,仿佛在表達不屑。
阿苗則在一旁好奇地眨巴著眼睛,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小聲問懷里的瓦罐:“阿寶,她們是在吵架嗎?為什么?。渴且驗榈に幉缓贸詥幔俊?/p>
瓦罐里傳來一陣無奈的“噗噗”聲。
林墨看著這莫名變得有些微妙的氛圍,頓感頭大如斗。女人心,海底針,尤其是在這緊張的戰(zhàn)時,一點小事似乎都能激起奇怪的波瀾。他趕緊干咳兩聲,強行轉(zhuǎn)移話題:“咳咳!都準備得怎么樣了?一刻鐘后出發(fā)!”
…………
一刻鐘后,小隊再次悄然離開北淵城,向著東南方向的黑水澗疾行。
此次隊伍依舊是林墨、青鸞(帝都)、炎姬、阿苗四人,墨影及其手下早已提前散入周圍山林,負責清除可能的眼線和傳遞消息。
越是靠近黑水澗方向,空氣中的異味就越發(fā)明顯。不再是單純的腐臭,而是夾雜著一種難以言喻的、仿佛無數(shù)種疾病混合在一起的污濁之氣,令人作嘔。沿途開始出現(xiàn)零星倒斃的牲畜,尸體干癟,呈現(xiàn)不自然的黑紫色,周圍草木枯萎,顯然死前遭受了極大的痛苦和詭異的能量侵蝕。
“好……好難受的味道……”阿苗小臉發(fā)白,忍不住干嘔了幾下,連忙從瓦罐里掏出幾片散發(fā)著清香的葉子塞進鼻子眼里。
炎姬也皺緊了眉頭,周身火焰靈力微微流轉(zhuǎn),驅(qū)散著靠近的污濁氣息:“這鬼地方,比糞坑還難聞!”
青鸞(帝都)則屏住呼吸,仔細感知著空氣中的能量殘留,清冷的眼眸中滿是凝重:“瘟疫的氣息……而且正在不斷變強。那怪物……恐怕比我們想象的成長更快?!?/p>
林墨默默吞服了一顆蘇青鸞給的潤脈丹,一股溫和的藥力化開,滋養(yǎng)著受損的經(jīng)脈,讓他精神稍振。他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精神力如同蛛網(wǎng)般細細蔓延開去。
一路上,他們又遇到了幾個被廢棄的小村莊,里面空無一人,只有一些來不及帶走的家什和更加濃重的死寂氣息,仿佛所有的生機都被某種東西抽走了。
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為了緩解緊張,炎姬又開始沒事找事。她看到青鸞(帝都)始終那副冷冰冰、仿佛一切盡在掌握的樣子,就忍不住想撩撥一下。
“喂,面癱女,聽說你們帝都規(guī)矩大得很,走路先邁哪只腳都有講究?你整天這么端著,累不累?。俊毖准惖角帑[身邊,故意用肩膀撞了她一下。
青鸞(帝都)身形穩(wěn)如磐石,目不斜視,只是淡淡回了句:“南疆巫女,都如你這般……活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