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本王會不會敗……”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娘娘覺得,一個能讓父皇將宮禁鷹牌交予我手的人,會輕易敗嗎?”
說著,阿影適時地將那塊玄鐵令牌,在麗嬪面前亮了一下。
那只翱翔的蒼鷹,在昏暗的燭光下,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光芒。
麗嬪的心,亂了。
五年的怨,五年的恨,五年的不甘,在這一刻,盡數涌上心頭。
她看著眼前這個坐在輪椅上的王爺,他明明身有殘疾,可那雙眼睛里的光芒,卻比任何一個健全的人都要明亮,都要銳利。
他像一張網,一張早已織好的網,而她,是其中最關鍵的一環。
“我……該怎么做?”許久,麗嬪沙啞地開口。
蕭云庭知道,她上鉤了。
“很簡單。”他壓低了聲音,“本王會為你創造機會,讓你‘不經意’地,重新出現在父皇的視野里。而你要做的,就是找機會,在父皇面前,‘無意間’地,提起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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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后。
阿影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現在書房。
“主子,查到了。”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異樣。
“說。”蕭云庭正在練字,聞言,筆鋒微微一頓。
“拓跋將軍那邊傳來消息,他們的人,順著李安的線,查到了他在宮外的一處外宅。那宅子里,住著一個女人,還有一個七八歲的男孩。”
蕭云庭的動作停了下來,他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了然。
太監與宮女結為對食,在宮中不是秘密。但敢在宮外置辦外宅,甚至……養育子嗣,這便是欺君罔上的死罪。
“那個孩子……”
“查過了,是李安從他窮苦的遠房親戚那里過繼來的,從小養在身邊,視若己出,對外只稱是自己的侄子。”阿影遞上一份更詳細的密報,“這個孩子,就是李安最大的命門。”
蕭云庭看著密報,沉默了片刻。
他想起了拓跋烈。那個男人,雖然行事霸道,卻從不屑于用婦孺作為手段。
而自己,如今卻要用一個孩子,去攻破一個老太監的心理防線。
“主子?”阿影見他久久不語,輕聲喚道。
“阿影,”蕭云庭忽然開口,“你覺得,我是不是有些不擇手段了?”
阿影愣了一下,隨即單膝跪地:“主子所行之事,皆為掃清奸佞,匡扶社稷。手段是其次,結果,才是最重要的。更何況,主子從未想過要傷害那對母子,只是借此作為籌碼而已。這與那些動輒滅人滿門的奸邪之輩,有云泥之別。”
蕭云庭看著他,自嘲地笑了笑。
是啊,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只知風花雪月的閑散王爺了。這條路,一旦踏上,便再也回不了頭。
“拓跋烈……他可有說什么?”他輕聲問道。
阿影的表情柔和了一些:“拓跋將軍說,『狼要捕獵,有時也需要用些陷阱。只要別臟了爪子,弄臟了的獵物,他會親自幫你收拾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