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中,是一枚淬了見血封喉劇毒的毒針。只要輕輕一吹,里面的李安,便會立刻斃命。
就在他將吹管湊到嘴邊的那一刻,一只手,從他身后的陰影中伸出,鐵鉗一般,捏住了他的脖子。
“咔嚓。”
一聲清脆的骨裂聲。
阿影隨手將尸體丟在地上,撿起了那根吹管和那個(gè)裝著毒藥的瓷瓶。
他走進(jìn)密室,對著蕭云庭躬身道:“主子,如您所料,皇后動手了。人證物證,俱在。”
蕭云庭看著桌上那份墨跡未干的供狀,和阿影呈上來的毒藥瓷瓶,眼神平靜無波。
一切,都在他的計(jì)劃之中。
或者說,一切,都在他和拓跋烈的共同預(yù)判之中。
他早就料到,以皇后的狠毒,在得知李安被抓后,一定會選擇殺人滅口。
而拓跋烈留下的那些人,就是他為皇后準(zhǔn)備的,一份大禮。
“把那個(gè)活口,和這份供狀,一起帶上。”
蕭云庭轉(zhuǎn)動輪椅,聲音里帶著一絲寒意。
“備車,入宮。”
今夜的皇城,注定無眠。
他將親手撕下那對母子身上最華麗的偽裝,讓他們在父皇的面前,露出最丑陋,最骯臟的真面目。
一場決定東宮歸屬,決定大蕭未來的終極對決,即將在皇權(quán)之巔,拉開序幕。
蕭云庭的目光,望向窗外深沉的夜色,仿佛穿透了重重宮墻,看到了北境的方向。
拓跋烈,等我。
等我掃清這宮中的污穢,便去接你,看我們共同打下的,一片朗朗乾坤。
阿影推著輪椅,走在幽深的回廊里,輕聲問道:“主子,您似乎一點(diǎn)也不意外。”
“因?yàn)椋业睦峭酰瑥牟蛔鰶]有準(zhǔn)備的事。”蕭云庭的聲音里,帶著一絲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溫柔和驕傲,“他的人,和他一樣,永遠(yuǎn)值得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