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讓我等他死了的消息嗎?”拓跋烈冷笑一聲,眼中閃爍著野性的光芒,“我偏不。我的王,只能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想讓他死?得先問問我拓跋烈的刀同不同意!”
他一把將那張羊皮紙揣進懷里,緊貼著胸口。
“備馬!再給我準備一套最好的大夏商人穿的錦袍,要最華貴的那種!”拓跋烈大步向帳外走去,“他要去闖龍潭虎穴,我這個盟友,怎么能不去湊個熱鬧?”
“他想一個人當英雄?我偏要去給他當后盾,當影子,當他最不想被人看見的那張底牌!”
“京城的風大?我便親自去,為他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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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外,三十里長亭。
蕭云庭的馬車緩緩停下。
一名青衣文士早已在此等候,見到車隊,立刻上前行禮。
“草民參見王爺。我家主人,三皇子殿下,命草民在此恭候多時。”
“三哥有心了。”蕭云庭的聲音從車內傳出,“南疆戰事要緊,讓他不必為我分心。”
“殿下說的是。主人說,他在南疆,能為您做的,就是穩住大夏的半壁江山,讓陛下和朝中諸公,沒有后顧之憂。”青衣文士說著,從袖中取出一個小巧的木盒,雙手奉上,“這是主人讓草民轉交之物,里面是京中各方勢力的分布圖,以及一些……可能會對殿下有用的名字。”
李信下車,接過木盒。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帶著一股囂張的氣焰。
只見一隊二十余騎的精悍家將,個個身著統一的玄色勁裝,騎著高頭大馬,卷起一路煙塵,朝著長亭直沖而來。
為首一人,約莫三十歲,滿臉橫肉,眼神輕佻,他勒住馬,居高臨下地掃了一眼蕭云庭那樸素的馬車,故意大聲笑道:“我道是誰家的車隊,這么不懂規矩,竟敢停在官道正中?原來是朔州來的土包子啊!”
他身后的家將們發出一陣哄笑。
李信和十幾名護衛臉色一變,齊刷刷地拔出刀,護在馬車前。
“大膽!此乃七王爺車駕,爾等何人,敢在此放肆!”李信怒喝道。
“喲,七王爺?”那為首的家將夸張地叫了一聲,翻身下馬,卻不行禮,只是懶洋洋地抱拳晃了晃,“原來是七殿下,失敬失敬。小的乃是二皇子府上的管事,奉命出來巡查,抓捕幾個流竄的盜匪。沒想到驚擾了七殿下的車駕,真是罪過。”
他嘴上說著罪過,臉上卻沒有半分歉意,反而帶著濃濃的挑釁。
“二哥府上的人,果然精神。”
一個清冷平淡的聲音,從馬車里傳了出來。
車簾被一只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掀開,蕭云庭露出了半張臉。他甚至沒有起身,只是閑適地靠著,目光平靜地看著眼前的鬧劇。
“父皇命我回京述職,想來二哥也是知道的。既然知道我要來,還派人在此地『抓捕盜匪』,是怕我路上不安全,特意派人來保護我嗎?”
那管事臉上的笑容一僵。